法宝变成了废铁,逐渐的分崩离析。此时一边是太阳初升,另一边是月亮升起。金乌和玉兔的光芒,拉扯着影子。像是一面照妖镜,在光的交界处,显现出他们原来的样子。
慢慢长大的躯体,三兽合体就像一条连绵不断的山脉。宽厚的背是大山的脊梁,耀眼的鳞片是能遮风挡雨的山岩。一滴一滴的雨滴缓缓落下,穿过他们的身体,留下肉眼可见的大洞。没有叫喊,没有哀嚎,就真像一座伟岸的大山。
可是无论是他们的身体,还是无上的法宝,都无人能阻挡雨滴去完成世上最残酷的杰作。地面的生灵已经放弃了逃跑,绝望开始曼延。似乎雨滴很喜欢绝望,且尽可能加快囊泡的诞生。
大雨未能停歇,伟岸的山峰已经是千疮百孔。不同颜色的血液像喷泉般喷出,到流向四地,直到干枯。
王死死的握紧手中的五行旗,都快溢出鲜血,却未能再往前多迈一步。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已不忍心再看,转过身去。而杨形闭上双眼,开始打坐。不动于心,不乱于情,万事万物讲究个形字。二人早已明白,待我念出咒语的那一刻,命运的形,便有了它的轮廓。或许就像白衣所说的,与其死的浑然不知,还不如战死沙场。
可我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叫天劫,我不明白雨滴又是何物。我不明白,三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不明白。为什么疼都不叫一声呢?不往后退一步呢?
我看着大地,一阵恍惚,总觉得眼前的景象像是一个天秤,囊泡便是砝码。它们慢慢的汇聚在一侧,使其能与另一边的重量保持平衡。
此时此刻,脑海中闪过那时获得密语的山洞,一望无际的白沙。那个不知所云的道人,听不懂的罪孽,千万人的杀债,还有天秤的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