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朋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愿意给我说自己的秘密。

我奇道：“他们是当年和你们一起进入这里的人么？”

张六没吱声，这时候那条尸河又开始变化了，从河水里钻出来更多的尸骸，有一些穿着以前的那种的确良衣服，工人装，背着军包，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工人似的。

那些尸骸还没有完全腐烂。

他们身上荧光闪闪，散发出蓝色光芒，就像是蓝色的小人，我想起在手札中看到的场景，那本书里写着，这个地方以前有“河神”。

现如今看来，恐怕那所谓的“河神”就是这水下的某种稀有元素吧。

和张六对视一眼，我们两个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恐惧，我咬牙：“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张六还是没吱声。

他略带敬畏地看着我们眼前那座巨大无比的河，轻轻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么？”

我拍了他一下。

他这才恍过神来，回头看了看我，见我眸子坚毅，他从兜里拿出来一个很古怪的仪器。

看起来像是测绘使用的某种仪表，用来测量这地下的什么东西，仪器的外表有一个屏幕，上面闪烁着光芒，轻轻地一按，整个仪器就发出滴滴滴地响声。

“这下面的重金属超标了，如果重新解读你家那本手札上的故事，不难看出，很早以前，可能远在商周之前的时代，这个地方就已经开始冶炼青铜和其他器皿了，所以地下的河水重金属超标，产生了那个‘河神’，我和你爹在这下面研究了几十年，一直有一个疑问。”

“那个‘河神’究竟是一种生物，还是单纯的只是某种活性物质。”

他喟然长叹。

“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解。

“我之前说过，这下面有一种很珍稀的‘镧’元素，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稀有元素，用在飞机的雷达上，能够规避雷达波段，产生次频波，让飞机不被雷达发现，但是这种元素是有生命的，你明白么？无机体在进化过程中进化出了生命，成了有机体，那种神器的元素是一种介于有机和无机之间的元素，它会在两种机体之间切换，简单点来说，它有自主意识！”

张六的话让我愣了半天。

“有自主意识的机体？”我重复了一遍，得到的是张六的重重点头。

“你看看这条河，这条河里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蓝色荧光物质，那其实就是一种微量元素，大概是镭，也可能是锌，它们都产生了化学作用，被这条河影响了，这条河在商周时期进行过大量的冶炼，排放了很多微量元素，而且那个巫师，那个巫师还在这里面做了某种古代的化学试验。”

“所谓的古代化学实验，就是炼制仙丹哪一类的，你应该能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吧。”

“更何况，我们脚下的这条河存在的年代，远不止于商周时期，恐怕在更早的年代，这里就已经存在生命机体了。”

张六的表情有敬畏，也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很是复杂，他抿了抿嘴：“我想，这可能就是你们这个村子存在的意思，你们家族从清末开始，就定居于此，和这条河下面的东西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在你们家族到来之前，这里早就有其他人守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