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作为学生会的一员,我面前可行的选择其实只有一个,而且事实就是事实,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但是联想到真的那样做之后,樊新知的去向和美术社的去向,就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不管它,工作工作
我锤了锤自己脑袋,提醒自己分清问题主次,先去书柜里把该拿的规章拿出来,好好开始工作。
案件审理可不如今晚文化祭的任务要紧,先把东西核对好。
我回头起身去打开书柜,就在这时,我发现书柜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熟悉的位点上没有学生会大型活动的记录规章,而是在稍微偏左一点儿的地方,偏移了大概两、三本书的距离,而且书不如我上次放上去时那样倾斜,基本上是竖直的。
真是怪,有谁动过这个书柜吗?在我的印象里,这一层基本上都是些和学校有关的工具书,这几天学生会里不该有其他人乱翻这一层啊。
嘛这事儿谁也记不准,而且不管是谁,就算因为什么事翻了也和我没关系。我大概扫了一眼书柜,感觉虽然顺序乱了点,但是总量似乎也没少,也就没再管它,继续坐下来工作。
这几天积累下来的账目还挺多,不过主要和文化祭相关,都是些格式性的工作,所以也不算太麻烦,我把相关事项登载完毕,总共花了大概五十分钟,再顺带简单地合了下账,确认大体没什么问题,今天的工作就算差不多结束了。
呼,啊
长出一口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ashash
工作结束,某些讨人嫌的事情马上一下子又涌进了脑海。
有些不舒服。
不想起身。
不想动,不想迎接明天和后天,不想开门离开,不想回家。
这就是所谓的逃避型人格吗?
我想了想,就这么窝在会室里也没什么意义,就先不背书包,单纯出门转转,先透个气。
出了学生会室,首先看到的当然是303室的前门,这门还和之前看到的一样,还是紧锁着,上面拉着的隔离带也前几天几乎一模一样,颜色排列都没啥区别,至少我凭记忆看不出区别。
我看着大门,想象着大门后空荡荡的,长久搁置着的寂寥的废墟,顿了顿,想了想,停下了决定去楼上吹风的脚步。
吹啥吹,没啥意义。
有点儿不爽,然后,开始有点儿生气。
周坤这个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要是他在的话,帮忙旁敲侧击,多劝劝樊新知,让他别这么急,先把社团工作做掉多好。
只要他不急,论他自己,美术社就能顺利地恢复展出,参加文化祭,我自己也就不用参加这么尴尬的一次庭审了。
所以说周坤到底在干嘛啊。
他最开始那样蛮不讲理地驳斥夏千夏到底是为什么啊,不管为什么,既然确实窥见了真相,那现在怎么又反而不出场了啊。
诶?太巧了,思仪你果然在!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出现在那边的竟然是刘诗芸。
刘诗芸发现了我的身影,马上搂着胸,迈着小碎步跑近。
呼嘿嘿,怎么,怎么敬爱的司思仪先生,明明身处该工作的学生活动楼,怎么会在会室外面呢?莫非是趁着周围没人,在趁机偷懒?
哈?
迎面第二句话就开始损我,看来今天刘诗芸的心情可是真不错。
每次看见这个模样的刘诗芸,就总是忍不住回嘴反击她一下,我马上嗤笑一声,迎着刘诗芸拱起双手。
不敢当,不敢当,也只是偷偷出来透个气而已。哪比得上温柔可爱的刘诗芸小姐,散步散心跑到这么远的三楼来呢?
原来专门跑到三楼来也变成散心了呀。
嚯,不然呢,我不怀好意地笑道,莫非专程来三楼,是因为想念我了,来找我聊天?
唔,嘛
刘诗芸闻言,收起令人不愉快的表情,用食指轻轻捬了一下嘴角。
确实不是,不过,也不能说没有这个用意啦。
诶?
这话可说得有点儿怪。
就在我愣的这会儿,刘诗芸昂首挺胸,托起胸脯,主动解释了。
来这边随便打听一点儿小事情,反正思仪这段时间也很忙,如果碰巧碰到了,不就可以一起回家了嘛。
哈?打听什么?
后天不是要审理美术社破坏案了吗?想问问你们这边学生代表选择的是谁,我们也好有点心理准备。
哦
原来不是什么工作上的大事儿啊。
是我啊,怎么了?
哦哦原来是你呀。
刘诗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ashash只点了一下半,然后马上了定在了半空中,脸一下子瘪做苦瓜,和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呜诶?
怎么居然是你呀!
愣了好一会儿,刘诗芸惊愕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炸开了,刚刚托着胸部的手臂连同食指一起,像某只说谎木偶的鼻子一样腾腾地戳到我的面前,胸部也被她的手臂撼得一阵地动山摇。
如果不是因为刘诗芸的手指已经停在我的鼻子前,我想,以她那种顺道都能把如此体量的胸脯摇出山崩地裂之势的力气,把我的鼻子整个儿戳掉都没问题吧。
为、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啊,你特地挑这种时候成为学生代表,肯定又是想使坏心思,又想趁机打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