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了公平，咱们一人问一个问题，把自己想知道的都问出来，不许再藏着掖着。”她说。

“好。”他答。

“你为什么这么做？”她问。

虽然是这么没头没脑，毫无指向性的一个问题，但纪牧凯却知道她这是在问些什么，眉头也不自觉地皱起。

他想了想，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怪我瞒了你很多事情，可是我有我的理由和苦衷，并不是存心隐瞒。而且，这已经是在我和你结婚以前就发生的事情，里面牵扯了很多复杂的人和事，那也是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的，所以……”

说到此处，纪牧凯停下话语顿了顿，江榭映看着他有些为难的样子，便开口接了下去，说道：“所以，你觉得我不会明白，也没有必要知道，对吗？”

她这样通透，毫不避讳与掩饰地说出了他心中所想，让他几乎没有办法否认，只能沉默着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你终于这么诚实了一回。”她自嘲地笑笑说。

纪牧凯看着江榭映有些哀伤的笑容，只觉得于心不忍，想要安慰，可她又是这样要强，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现在你也问我一个问题吧，要不然我也没法往下问了。”

这时候的纪牧凯又是一阵沉默，江榭映知道他心里想知道的是什么，那是她到了现在一直都不愿意主动提及的伤口。可此时的他这样沉默，迟迟没有动静，倒是把江榭映惹得有些不耐与恼火。

“虽然你不愿意问出来，可我明白你心里还是很想知道的，对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直接回答好了，也免得气氛再这么僵下去。”

“别！”

纪牧凯急急地打断她，“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知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起码让你也能尝一尝，这种被别人一直隐瞒着的滋味。”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可语气中却带愤怒与回击。

“什么？”

纪牧凯觉得自己几乎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似乎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又或许是不敢去深想，只有怔怔地望着她。

“没什么，也就是你刚才所理解的那个意思。”

“江榭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就是存心气我是不是？孩子没了我确实有责任，但你也用不着这么说！”

“我就是存心的。存心不告诉你，这就是事实！”

“事实？”

纪牧凯朗声一笑，然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医院有你的就诊记录，说明你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可是孩子的父亲啊，但你却一直瞒着我，连妊娠反应你都能忍着不表现出来，就是因为你根本没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是不是？”

“江榭映，到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竟然也这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