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的边关的确是贫瘠之地。

封湛身为将领，不仅仅是需要考虑如何才能够打赢胜仗，他又是需要处处替将士们考虑，也是需要时时刻刻的精打细算，考虑着让士兵们都能够饱餐一顿，而并非是继续风餐露宿的。

眼看着如今已经入了十二月。

天气是越发的严寒，还是有不少的士兵因为如今天气寒凉入骨的缘故，已经是病得不轻。

云川看着将士们皆是这般颓然的模样时，实在是没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的，他本是想要转过身去看一眼封湛的，可此时此刻，封湛却是主动的开口说道。

“若是你们想要放弃，就直接回去吧。”

封湛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足以让所有人都听个清楚的。

如今想要放弃继续留下来镇守边关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的，大多数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承受这种重任，亦或者是说，他们心中有其他的牵挂，也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镇定自然的面对所有的事情和问题。

可偏偏是因为封湛突兀的提起此事，难免是让所有的人紧张了起来，亦是没忍住捏了一把汗的。

众人根本就不清楚封湛突然说出这种话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在场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根本就没有哪一个人贸然的开口多说什么的，他们依旧是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从而迫使自己的命都没了。

这般想着的同时，云川还是没忍住问道，“瑞王爷，您为何要说出这种话来？”

与其他的士兵比较起来，云川从来都是封湛身边的亲卫，他提出这种问话，仅仅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这些事情罢了，当然云川也是有些好奇这一切的缘故到底是因为什么的。

面对跟前云川提出的问话时，封湛仅仅是敛了敛眼眸，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两下，随后便是继续不急不缓的做出回答来，“这自然是因为，本王看得出来大家伙儿根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在边关镇守大封国的疆土。”

若是不甘愿，封湛也能够确定这些人断然不可能会竭尽全力的去做。

到时候面对边关蛮族的进攻，他们恐怕也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提起全部的精神去面对。

“瑞王爷，属下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的，属下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为您。”

待云川满脸认真的说出这些话时，其他人却依旧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他们的确是感觉到现如今这是极其危险的，若是有什么不注意的，恐怕是连性命都没了。

再者是说，他们在这种情况之下根本就吃不饱睡不好，大多时候都是风餐露宿的。

再加上边关的蛮族从来都是身材高大威猛的，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办法成为那些人的对手。

仅仅是想到这些事情，便有不少的人泄气了。

封湛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军营中这种萎靡不振的氛围，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又是主动的站起身。

看着跟前围聚起来的一群士兵，封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现下便是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