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出现在面前的两拨人,乙骨忧太脑袋上写满了问号。
他只不过是想跟着出来看看情况,防止两个女同学受到打击,为什么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却都停留在自己身上呢?
“你应该也有点儿感觉吧,乙骨忧太。”
五条悟最先开口,他仿佛从来没变过,还是那副嬉皮笑脸,没个正型的样子:
“关于你身上的不寻常?”
乙骨忧太低头看了看地面,有些不太愿意讨论这个话题。毕竟“缠着”他的东西,于他而言是个可怕的噩梦。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自然也不能理解为何会是自己。
小时候,他有个交好的青梅竹马,祁本里香,彼此之间做出了长大后结婚的儿童式约定。但是不久后,里香却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乙骨忧太目睹了那一血腥的死亡现场,心里不断乞求里香不要死去。后来……后来里香的确没能完全死亡,却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咒灵,缠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长大。
里香会攻击一切伤害乙骨忧太的生物,无论是人类还是普通动物。
因此,乙骨忧太自那以后,就有意识地远离人群,尽可能地不把恐怖和灾难带给别人。
可是他越是疏远旁人,就越容易成为某些校霸眼中软弱可欺的孬种。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经历着被霸凌、霸凌者被里香残酷杀死的循环。
乙骨忧太并不想参与这种血腥的循环,如果可能,他也想做一个正常人,他也想与人交上朋友。
可是,他自己无法操纵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咒灵里香。即使她每一次出现,嘴里都说着亲昵温柔的话语,祁本里香这个咒灵,也对一切活物都充满了攻击性。
“我有办法帮助你哦。”
五条悟再接再厉,决定用和蔼可亲的面孔将这个潜力十足的小子拉到自己的班级里。
哎呀,七八年过去,他也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可靠的大人了呢!(并不
当初上学的时候,五条悟并没想过留校任教这种简直不像是他做的出来的事情。但是经历了星浆体事件以后,他明显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咒术界内部,出了很大的问题。
先不提可能存在的内奸,就是他们自顾自运行与拥护的老一套,也对咒术界的正常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考虑到那些老古董的年纪,五条悟便生出了一个不错的想法:只要他能够影响咒术界的新生力量,自然就可以不着痕迹甚至是对咒术界潜移默化,使得整体的运行机制变得更加健康、透明和高效。
只要一层层地将管理人员更新换代,同时将有能力的下一代推举上去,咒术界的未来绝对是光明的。
在这种美好蓝图的驱使之下,五条悟最后还是决定留校,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帮助什么的……”乙骨忧太垂着头低声呢喃着,显然对此充满了怀疑与冷漠,“怎么可能实现呢?”
这点儿挫折五条悟还是能够接受的。他不在意地笑笑,当场给他演示了一下咒术界人人都会的一些小把戏——青少年嘛,最好骗咯。
只要先把他控制住,然后用话术让他跟着自己的思路走,接下来所有都是轻而易举。
布洛·谢维利克认真旁观这家伙拐骗青少年,摸着下巴想自己要不要也掺上一脚。他本来就只是想看看最近出世的特级咒灵,结果来了以后才发现,这好像跟自己梦里心心念念的不是同一个。
最近布洛·谢维利克总是做梦,而且做的总是同一个梦。梦境说不上诡异,但到底也有些离奇。
大体的梦境就是,黑咕隆咚的一片里面,一个亮光点不停地在闪烁和呼唤。给他的感觉很像是玛利亚,或者说,很像当初玛利亚诞生的模样。
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布洛也终于对玛利亚的来历有了些猜测。不过具体是真是假,还是要看真凭实据。其实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说,布洛是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的。
总觉得如果是这样,世界对他总是过分残酷了。
梦醒了以后,布洛·谢维利克心中便隐隐出现了一种预感:一个即将改变世界,同样也改变他生活的咒灵要横空出世了。
他不知道那个咒灵具体是个什么样,也不知道它到底能有多厉害。只是朦朦胧胧地感知到,它会是一个强大而又阴险的咒灵。
所以布洛·谢维利克暂时将调查范围锁定在一级以上,其中特级咒灵他尤为关注。
乙骨忧太身上的咒灵显然不符合那种险恶气质,虽然咒力雄浑,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和寄宿人一体的。她无法离开乙骨忧太太远,同样的,乙骨忧太也不可能离她太远。
说是诅咒……布洛·谢维利克定定地看了看乙骨忧太身上不断涌动的咒力:其实说不好呢。
或许这份诅咒是双向的。
乙骨忧太他自己,同样也有着不俗的咒力储备。
当然咯,这跟他这个一无所获的咒灵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反正五条悟是打着收揽的主意,那么乙骨忧太身上的问题,就由他们咒术师负责解决吧。
“回去了,美美子,菜菜子。”
布洛将两个眼睛滴溜溜直转的小姑娘挨个儿敲了下脑袋,催着她们赶紧回去:
“不然跟同学说个再见?”
深知布洛·谢维利克言灵属性的菜菜子和美美子瘪瘪嘴,很不情愿地挥挥手跟乙骨忧太明天见。
不过明天很有可能就见不到了呢。
看五条悟几句话就跟乙骨忧太拉近了距离,估计今天这孩子就能去咒术高专登记入学了。
“其实我也想上上咒术高专的,谢维利克。”
回去的路上,慢吞吞地走在身后的菜菜子忽然开口。
咒术高专?
布洛·谢维利克皱了皱眉头,想不明白一个高专有什么好上的:“我觉得,你们的成绩够上一个不错的大学。”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懂呢。
菜菜子跟美美子无奈地对视一眼:我们就是不想上正经学啊!!!
上学真的又烦人又痛苦,简直不是人能过下去的日子!
“说起来……五条悟原来长得辣么帅吗?”美美子凑到菜菜子耳朵边嘀嘀咕咕,还以为自己说的悄悄话布洛·谢维利克听不见,“感觉比整天梳着奇奇怪怪发型的监护人好多了。”
哈,哈。
布洛·谢维利克心想:你觉得你很幽默?
我的发型怎么了?
一直以来都没能把优秀编发手艺“传承”给两个女孩的布洛·谢维利克很不满意:你们两个手残,居然还有脸吐槽我的高级发型?谁给你们的脸?
“对啦,谢维利克。”嘀咕完以后,美美子又想到还有件事没说,“我们明天还要再做过一场。”
“真不知道这学校怎么回事……总有些自以为是的傻瓜蛋。”
“我俩都快把一个年级的刺头都教训个遍了。”
哇哦,那你们很棒棒哦。
心情不很明朗的布洛·谢维利克微微一笑:“可以,那我明天就不跟着过来了。”
“相信你们自己手里有轻重。”
“只要老师不给我打电话,你们自由发挥。”
“太棒啦。”美美子欢呼一声,拉着菜菜子的手摇摇晃晃,这就开始商量起明天选用哪一种揍人方式看起来比较帅气。听着她们细声细气的讨论,布洛·谢维利克真的对自己的教育模式充满了怀疑——
明明这两小只在成长的过程里再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人士啊……为什么居然还是像他养过的所有小朋友一样,一本正经地长歪了?
果然——还是夏油杰的错!
“好的,老师我十分钟内就赶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