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事情就更搞不清楚，也就做实了方柚与湛净有染的传闻。

一个担忧的问题解决了，可要彻底将苏婉娘弄死，如今却不容易办到。

宁悠儿眉头紧锁，回到原来问题上分析。

苏婉娘中毒颇深，应该不容易醒来。可她若不死，却依然是我心头大患。或者，若我能让方柚自动承认所有的罪，让所有人把焦点都落在方柚身上，我们再趁机处理掉苏婉娘。那也未尝不可。

夏菊也是机灵人，在宁悠儿的推算下，马上另辟蹊径，想到另外一个办法。

夫人，不如这样。既然苏婉娘暂时难以下手，那我们就从方柚那里下手，只有她死了。我们就能说她畏罪自杀，事情也就一了百了。

宁悠儿眸光亮了。

好。这个法子好。

今夜圆月，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半空，将清如流水的光从窗边洒落进来。

方柚就坐在窗边，无所事事看着外面的月光。

她已经被关了半天，门口还有人把守，除了送饭的，就再无其他人进来过。

这时候，门外好像传来一阵谈话的声音，方柚正想走过去听清楚，门却打开了。

看见进来的人，方柚便愣了愣。

很奇怪，那鬼鬼祟祟进来的，居然是宁悠儿身边的贴身丫鬟。

方柚记得，这个丫鬟好像是叫夏菊。

她虽然没有跟夏菊交谈过，却知这丫头是个狠角色，就是这丫头言之凿凿，诬陷她与湛净有染，诬陷她毒害苏婉娘。

方柚冷笑，你来做甚？是宁悠儿派你来杀我吗？

夏菊关上门，转过身来。

方柚便见她双眼通红的，应该就是刚刚哭完。

夏菊露出歉意的表情，居然一下就跪在了方柚面前，语带哭腔道。

方大师，是夏菊对不住你！明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但却迫不得已诬陷你，我对不住你！夏菊实在对不住你！

方柚被这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这夏菊反转的态度，究竟闹得是哪出？

她板着脸，顺口问，呵！难道你居然还有愧恨之心？那你今日为何助纣为虐，帮着宁悠儿一而再的诬陷我？

夏菊全身抽搐，愧恨地跪在地上哭起来。

她边哭边解释，说她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但如今宁悠儿却以她老母性命要挟，要求她为自己办事，她迫不得已，才帮宁悠儿做下如今错事。

方大师，我真的不想害你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娘亲，我都是被迫才害你的，其实我内心愧疚得很。我也不想你有事啊。

方柚盯着夏菊哭泣的神情，目光越发深邃复杂，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她蹲下扶起夏菊道，夏菊，既然你有愧疚之心，证明你还是善良的。这样，你跟我一起出去，将你知道的，关于宁悠儿的所有罪行都告诉蓝大人。好吗？

夏菊目光露出恐惧，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我娘亲还在夫人手上，我绝对不能背叛她！若将她的事说出来，她肯定想法子杀了我的。

方柚失望了，冷笑。

夏菊，既然如此，你来这里道歉，究竟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