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柚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痛,肯定是被石头砸中了不少地方,而不幸之中的大幸,她发现了自己身边有微细的风。
有风,就等于有空气!
肯定是由于石头间有缝隙,刚才他们又在泥石流的边缘,并非泥石流山石最多的中间,所以泥石压下来时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缝隙,不至于完全没空气,不能呼吸。
有空气,就还有救。
方柚松了口气,忽然想起来,既然他们是被压住了,那易无肇应该就在她旁边啊。
他究竟怎样了?他还熬得住吗?
一阵心如刀割,方柚赶紧用力地去拔出自己的双手向周围摸去。
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已经让她声音颤抖沙哑,泣不成句。
易无肇你在吗?你千万别死!你给我挺住!我们一定会想到出去的办法!
终于她摸到了,那结实宽广的胸膛,肯定是属于易无肇的,她在他怀里躺过很多次,她肯定认得。
可他为何全身那么冷,难道他死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方柚整个人就开始发抖,全身如被万枚利针刺在她的身上,刺得她血肉模糊,全身没有一处不在疼。
她用尽力气嘶喊着,推着男人冰冷的身体。
易无肇,你怎么了?你不能死!我没有你不行的!你给我醒起来!你给我活起来!你不能死!
空气中回荡着她的声音,却并没有人回答。
方柚痛得眼前一阵发黑,刺骨冰冷钻入全身,刀割一般,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抖动。
易无肇,对不起!是我害死你!你为何要救我?你好好的,为何要跑过来救我?你死了,我可怎么活?我就不活了,我去陪你。
她一边抽搐一边有一句没一句说着,用手拼命拨开易无肇和她之间的沙石,十指都已划破流血,疼痛不止,她还浑然不知。
正当方柚感到绝望之际,忽然
方柚别吵
那沙哑得如铁针扎过的男音,划破长空,令方柚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情一下从绝望谷底,又升起冉冉的希望。
他没死!
他没死!
可眼前依然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易无肇的情况,方柚只能用力摇动着他的身体,声音透着浓浓关切。
阿肇!阿肇!我刚才听到的,是不是你在说话?是你吗?你没死对吗?
男人声音又响起了,沙哑虚弱,却居然带着两分笑意。
娘子,你别摇了,我全身都痛,难道石头砸不死我,你却想谋杀亲夫吗?
方柚又悲又喜,又哭又笑,哽咽着道。
你这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说笑?你身体究竟怎样了?哪里疼?还熬得下去吗?
不碍事,反正现在还没死。
方柚一听不高兴了,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更不可以提个死字!
呵呵!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