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2 / 2)

嘴里念叨的都是这个碗碎了,赔了几块钱,那个凳子烂了,又要花钱买。

可“他”呢?

只能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死死地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来。

因为,没有人会在乎“他”的眼泪。

在这个家里,“他”过的很惨,那个女人也过的很糟糕。林父也会打她,还会翻箱倒柜,寻找她藏起来的钱。

原主只觉得那个女人是懦弱,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垮了身心,才无暇顾忌自己。

失望的时候,也在苛求着自己,是不是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就能带着她们离开这个糟糕的家庭,是不是“他”表现的再好一点,她就会多关心他一点。

后来,当“他”第一次把这一次赚到的钱,交给母亲的时候。听着对方表扬的话,听着自己是她的骄傲,“他”感觉压在心上的阴影,好像消散一点了。

为了父亲的消停,为了母亲的喜爱,原主先是寒暑假打工,读书拿奖学金,酒吧唱歌,被星探发掘,努力争上位,心神耗尽,最后差点儿连尊严都要出卖掉。

这些部分,倒是林药从系统那儿兑换的,虽然只是些记忆片段,还是看的他火大。

原主这情况,分明就是被最亲的人ua了。

不停地否定的“他”的价值,冷落“他”,打压“他”,折磨“他”,偶尔的言语安慰,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他”。原主就像个傀儡,被这个家庭给牢牢控制在手里。

到最后的时候,“他”明知道这些人想要的只是“他”的钱,根本不看重“他”这个人,可是“他”还是无法脱离出来。

饮鸩止渴,“他”只能等着死神的到来,才可能有停下的机会。

就像现在,“他”终于离开了那个家,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以前,林药确诊自己有病后,除了按时看医生、吃药,也对相关方面的东西研究了一下。

都说久病成良医,他作为旁观者,很容易就看清原主这心理防线是如何崩溃的。

家对于原主来说,不是温暖的港湾,是沉重的枷锁。

不过,对于发生在原主身上的事,林药总觉得还是差点儿什么,才能把某条逻辑线理清。

但就像话到嘴边说不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微妙的感觉。

直到今天,接到林父的电话,听到他骂的那句,脑子上的某根弦,才猛然搭上。

如果,原主不是这个家的孩子,那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都将有个合理的解释。

“什,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爸。你这白眼狼,现在是连爸都不想认了,才会说出混账话……”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对林药的质问,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反驳起来。

“大声点儿,再大声点儿……”林药听着对面气急败坏的咒骂声,越发确定了这个猜想。

“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见林药不正面回应他,反而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林父感觉自己骂的都没那么痛快了,没注意声音还小了两个度。

林药用笔尖点了点纸上刚写的字,声线压沉了许多,“都说越是想隐瞒什么,越会反驳它的存在,你刚喊的那么大声,是对自己得回答,没有底气吗?”

听到林药这话,林父就像被人掐住了嗓子,只能“嗬嗬”的发出气音。

他死死地瞪着手机屏幕,像是恨不得从这边钻进去。他那个面团捏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扎手了?

他深吸了两口气,压下快跳到嗓子眼儿的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儿啊,我知道我混账,不知道好好过日子。

但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妈病了,我就在她身边守着。

不要再说什么你不是我儿子的话,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

现在不是有那个啥,就亲子鉴定的东西,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就去鉴定。

我就是个废物,是拖累,可我慌啊,之前犯了错事欠了债,人家天天都在上门催,我没办法,只能来求你帮忙了。

刚才话说的过头,也是急的。

我发誓,只要你这次帮我把债还了,以后咱们一家人,一起好好过日子。”

说着,林父的声音还有些哽咽,林母似乎也在那边听着,跟着在那儿呜呜地哭泣着。

“儿啊,你就信你爸这一回吧,他都在我面前跪下了,我相信他是真的改了。

还有,你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孩子,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

林药这儿还没什么反应,钱荣光这几个人倒是先纠结了起来,既然他们不怕亲子鉴定,那应该和药哥的原身,有血缘关系吧?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