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点起了一把火，摄魂怪无法消灭它……那不是一个愉快的念头……那是一个执着的痴迷……但它给了我力量，让我头脑清醒。所以，一天晚上，当它们开门送饭进来时，我变成狗溜了过去……它们对动物的感情不太敏感，所以就被弄糊涂了……我很瘦很瘦……瘦得能从铁栅栏之间钻过去……我就用狗的身子游泳回到了陆地……往北走，溜进了阿森特奇。之后我一直住在禁林里。”

他突然看着瑞卡，瑞卡没有转过脸去。

“相信我，”索洛克嘶哑地说，“请相信我，姑娘。我欠你一个道歉……维乐娃失踪后，一定被精神折磨了好多年……完完全全被洗脑后做了黑势力的傀儡，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请原谅两年前她攻击你的行为。对不起。”

瑞卡终于相信了。此时嗓子眼发紧，说不出话来，只是木纳地点了点头。

“不！”

尖嘴凯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好像瑞卡他们的点头就是对他判了死刑。他跪着爬向前，低声下气地，双手紧握在胸口像是在祈祷。

“野狼——是我呀……是凯希……你的朋友……你不会……”

索洛克对着空气踢了一脚，凯希畏缩了一下。

“我袍子上的污秽已经够多了，不要你碰。”索洛克说。

“rj！”尖嘴凯希哀叫着转向易莱安，在他面前乞怜地扭动着身躯，“你不会相信这些吧……我的朋友……你知道野狼对我和维乐娃的事从中作梗……”

“不会，野狼从来不会对他姐姐的私事指手划脚。你应该知道这点的，凯希。”易莱安说，“我想这就是你没有告诉我的原因吧，野狼？”他越过尖嘴凯希的头顶不经意地说。

“原谅我，rj。”

“哪里的话，老伙计，”易莱安说着，卷起了袖子，“不要太自责了，这根本不是你的错。那你也原谅我曾经以为你是奸细，好吗？”

“当然。”索洛克憔悴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也卷起了破损严重的袖子，“我们俩一起把他干掉？”

“我想是的。”易莱安冷峻地说。

“不……不要……”尖嘴凯希惊恐地叫道，慌忙转身爬向爱丽丝。

“爱丽丝……亲爱的小姐主人……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好宠物吗？你不会让他们杀我的，爱丽丝，对吧……你会站在我这一边，是不是？”

但此刻爱丽丝带着极度的厌恶瞪着尖嘴凯希。

“我竟然让你睡在我的床上！”爱丽丝激动着叫道。

“好心的姑娘……好心的主人……”凯希朝爱丽丝爬去，“你不会让他们那么做的……我是你的小雀鹰咕咕……我是个好宠物……”

“如果你当宠物当得比人好一些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可夸耀的，小凯希。”索洛克尖刻地说。

爱丽丝的脸色因疼痛而显得更加苍白，她把伤腿移开，不让尖嘴凯希碰到。凯希跪在地上转过身，踉跄向前，扯住了查理的袍子。

“从容的先生……聪明的先生……你——你不会让他们……帮帮我……”

查理把袍子从凯希手里狠狠拽了出来，抱着双臂不说话。

凯希跪在那儿，控制不住地哆嗦着，慢慢把头转向了瑞卡。

“……瑞卡小姐……多么勇敢的姑娘……从黑势力手中多次逃脱……”

“你怎么还敢对瑞卡·达尔维拉说话？”索洛克怒吼，“你怎么还敢提到你那令人作呕的黑势力？提到维乐娃？”

“瑞卡小姐，”凯希低声说，张开双手跪着走向她，“你应该是最后一个看到生前的维乐娃的……维乐娃绝不会希望我被杀死的……维乐娃会理解的……她会对我手下留情……”

索洛克和易莱安一齐上前抓住了凯希的肩膀，把他撂倒在地。尖嘴凯希坐在那儿，恐惧地抽搐着。

“你把你的爱人出卖给了魔鬼，”索洛克说，他的身子也在哆嗦，“你还想抵赖吗？”

尖嘴凯希痛哭起来，那样子看着怪恐怖的，好像一个秃了顶的大婴儿，畏缩地坐在地上。

“野狼，野狼，我能怎么做呢？黑魔法中最古老的家族……你们不知道……他有你们想象不到的武器……我害怕啊，野狼，我一向不如你、rj，还有，还有维乐娃那样勇敢。我从来没想这样……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逼我——”

“你不配说她的名字！”索洛克吼道，“在维乐娃失踪之前，你就已经给他传了一年的情报了！你就是他的奸细！”

“他——他到处得势！”凯希叫道，“违抗他有——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