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2 / 2)

今天摄影棚里烧了很多壶热水,以防冒水蒸气被拍出来,又抠抠缩缩地兑成了微凉的温水。朴致旻坐在浴缸里拍完了烧照片、沉进水里和在浴缸外哆嗦的片段后就基本结束了,只用等成员们凌晨过来拍集体戏。

旻旻结束得早,擦干后裹在羽绒服里看道具组迅速造出厕所隔间的布景。小王子在旻旻拍摄时睡了一会儿,现在眼睛里还懵懵懂懂带着水汽,妆容也浅淡得没有血色。

林悯佑拿着作业本路过,被几个男生推攘着锁进厕所。小孩惊慌地拍拍隔间门,试图踩着马桶从上面的空隙爬出来时,却被一盆水兜头浇下。他脚一滑摔下马桶,洗手台上的插着百合花的花瓶也被扔了进来,碎裂的玻璃割伤脚踝,渗出血迹染红了花瓣。

“卡——道具组医疗组准备!”

剧本里原本没有让小孩摔下马桶,玻璃会在后期加一个飞溅上去的特效,伤口和血也该是妆效。但这么一摔反而让画面更加流畅自然,因此导演一开始没有叫停。

朴致旻比随行医生更快地冲上前,避开碎玻璃小心地抱起佑佑。幸好有长袖长裤挡着,只有脚踝手背这些裸露的地方有点划伤。小孩被抱起来时鬼使神差地捡起那束花,发现血液已经渗进花瓣,红得妖艳。

「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染红呢?好奇怪」

但除了小王子没人关注那朵花,医生在给佑佑包扎时随手拿开扔进了垃圾桶,小孩也不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再捡起来,就这么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一整天还是繁重的拍摄任务,小王子对这么点伤没感觉,能行动自如就主动要求继续拍摄。反正成员们嬉笑打闹的场景里,佑佑都是安静地含笑默默看着,大家也就默许了小孩的要求。

总算拍完了群戏,大家打着哈欠互相搂着上车回家。金碩珍和林悯佑还有最后一点戏份,留在片场抱着取暖。

道具组没让他们闲太久就整理好了场地。珍珍抱起缩在他怀里的佑佑,站到了墙前。林悯佑顺手整了整碩珍哥的衬衫,退开几步躺到了道具床上。

昏暗的房间里,一束紫色投影落在金碩珍的左胸,心口绽放出洁白的六瓣百合花。珍珍低头凝视花朵,手指按着虚影无力地收紧。

镜头凑近花朵,转场切换到真实的百合花上。摄像机慢慢拉远,抱着花束熟睡的小王子逐渐露出全貌。小孩人比花娇,侧脸显得睫毛更长了,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纤瘦的身体婴儿般蜷缩着,手里揽着花放在脸前,一片花瓣刚好碰到他苍白的唇瓣,脸颊上却浮出病态的嫣红。

“大发,卡——做得好,收工收工!”

导演大声称赞着,还开心地给经纪人发了个红包让他犒劳孩子们。金碩珍松了口气,俯身摇了摇小孩,喊他:“佑佑起床啦咱们可以回家休息喽!”

也许是因为大半夜被兜头泼了水,也许是因为连轴转了好几天,佑佑的病来得很快,穿着单衣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就开始又冷又热得发烧。林悯佑不舒服地皱皱眉,娇气地挂到珍珍身上要抱抱。小孩双手异常地发烫,蹭得金碩珍脖子一缩,严肃地横抱起人去找外套和发烧药。

“好热,不要裹”小孩难受地躲了躲,手里还攥着花就按着珍珍胸口不让盖衣服。花枝蹭开了金碩珍的衣领,绵滑的花瓣凉凉地贴在珍珍皮肤上,弄得怕冷的珍珍不好受也不敢乱动,跟经纪人哥一起上手才总算裹好生病的小家伙。

林悯佑迷糊地睁开眼,看到浅粉色光点绕着两人打转又溃散成细碎的闪粉落到花蕊上,场景梦幻美丽至极。小孩捧起花努力眯眼看清,光点又调皮地不见了踪迹。

「到底是什么呀?都看到好几次了」

小王子浑浑噩噩地想着,在沉睡前看到了一双蜜糖色眼睛,恍惚中还以为在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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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诺正在陪姐姐摩根183斯塔克插花,为北极星(万磁王大女儿)的婚礼做准备。小孩眼前突然浮现一张跟自己很像的脸,吓得一失手打翻了花瓶。碎玻璃划到了脚踝,血液沾到了百合花瓣上。

“天啊,还好吗?”摩根小心地踢开玻璃碎片,蹲下来查看伤口。米诺回过神,安抚地拍拍姐姐说:“没事的,只是走了下神。”

现实宝石的光芒柔和地笼罩住伤口,三秒后就愈合如初了。摩根安心地抱抱米诺,转身去找清理工具收拾碎片。

小孩捡起沾血的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双含泪的蜜糖眸和泪痣,隐隐有种熟悉和亲近感。

「不管发生了什么,好想帮帮他呀」

空间宝石和时间宝石在心口同时发热,光芒萦绕着花朵忽闪几下,跟花一起在米诺的手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