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悯佑也知道这个事实,只是实在不想缺席活动。小孩难过地握紧了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恶意针对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佑佑还没从如芒在背的感觉中缓过来,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哑:“不要推行程,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没人能一直幸运,佑佑呀……”恩多安皱皱眉,换了块止血棉,“比您认知中可怕得多,也许我刚刚该用陈述句。推行程这件事没在征询您的同意,而是对您的通知。”
知道小王子最没法忍受的就是被独自一人丢下,恩多安试图安慰他:“我会在宿舍陪您,成员们晚上也会回宿舍,跟养病那阵没什么区别的。”
小王子猛地坐直,抓住恩多安的衣袖红着眼睛反驳:“怎么没区别?现在是回归期啊,我们还要打歌呢!”佑佑见恩多安还在皱眉,扁扁嘴换了个策略,诚挚又可怜兮兮地看着管家央求:“恩多安你知道的,我就是命硬运气好,我不会有危险的还有这么多保镖先生,真的没问题。别把我行程推掉,不然我会特别特别特别难过的……”
经过多次拍的锻炼后,佑佑扮演小可怜的技艺显然更上一层楼。恩多安平时就对他宠到无底线,小王子这么一哭,管家没法不心软。
但跟有层从属关系,习惯于听令和顺从的恩多安不同,朴致旻对佑佑的抵抗力更大一些。旻旻捏紧小孩的手,强势地说道:“就算恩多安先生同意,我们也不会再让你跟行程了。你的安全大于一切成绩,知道吗?”
“这不是成绩的问题!致旻哥,在这方面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成员之一。我不想被缩在家里,尤其是在我行动力正常的情况下。”佑佑越说越肯定,对恶意的那份恐惧也在小哥哥蜂蜜味的怀里消散干净。小孩的眼神那么坚定,跟朴致旻有着如出一辙的决心。
朴致旻:ko
“您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其他的交给我就好。”恩多安无奈地叹口气,捏扁了手中的止血棉。尚未干涸的血液染红了他的指尖,管家先生脸上一如既往地温润,垂眸注视止血棉的眼神却跟浸血一般肃杀。
「进度还得再快一点,把那群人都赶尽杀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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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悯佑坐在签售台的最右边,总觉得自己左边冷飕飕的,可能是因为没人挡风。小王子努力忽视莫名发慌的心脏,对面前的阿米姐姐露出笑容。
白萱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放肆地戳了戳佑佑的脸颊:“哟佑佑,想什么呢怎么对我笑得这么营业呀,有什么心事吗?”
回过神认出这位米姐是自己的亲故,佑佑的笑容顿时熟稔了许多:“瑛瑛子来啦!几天不见甚是想念你寒假有什么打算吗?”
“内!我跟南觅褒准备一起去中国旅游,立志尝遍中国美食!”被征国儿传染成干饭人的白萱瑛最近脸圆了一点,变得更加可爱。少女满脸都是元气和活力,笑起来的感染力跟珍珍有得一拼。
“这个志向也太远大了吧,咱们恐怕几十年后才能见面啦”佑佑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晃了晃,心情缓和多了。白萱瑛睁大眼睛感叹了几句,显然对旅行更期待了。见面时间很快过去,少女俏皮地对他挥挥手道别,移到了郑晧锡面前。
白萱瑛一走,好像元气也被抽走了。林悯佑拍拍乱跳的心脏,总觉得空气中缠绕着丝丝缕缕不祥的气息,且随着时间流逝(队伍移动),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当一个面色悲苦的中年女人站到他面前时,这种感觉已经浓到犹有实质。佑佑扯出个营业微笑,眼里全是警惕,在应激反应下手脚冰凉。
这位姨母拿出个毛绒发箍,小心翼翼地问道:“nyo呀,我可以给你戴上吗?”她的眼神有些瑟缩和期待,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妈粉。小王子犹豫了下,见姨母的表情变得难过,最终低头默许了她的请求。
「也许她只是位阿米,后面的大叔看起来更有危险呢……」
姨母抖着手给林悯佑戴上猫耳发箍,右手大拇指甲抠了抠食指戒指上的凹槽,弹出个薄薄的银质刀片。她左手猛地把发箍压下来挡住佑佑的眼睛,同时用最大的力气划向小王子的颈动脉。
在被迫闭上眼的刹那,佑佑在黑暗中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恶意。那是无数条由污泥织就的浑浊雾气,正翻涌着袭来要他窒息。
【恶意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