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常守静开口,陆羽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是拦不住,下一次就轮到你了,如何?
一句两如何,霸气无双。
常守静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放下手中的另一柄短刀。
陆羽自然是轻而易举地挥刀斩断徐东海的手中长刀,将白露刀的刀锋悬在后者的额头上。
刀锋虽然没有落下,刀气却是割破了徐东海的肌肤,留下一道细长的刀痕。
陆羽对着犹如案板上鱼肉的徐东海笑了笑,道:你以为我是你一步登天的踏脚石?可惜啊,你没有这个机会。
虽然是笑,可在那身凄惨渗人的红色血衣的映衬下,那张英俊脸孔,几如刚从无间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
陆羽没有急着杀死徐东海,只是以白露刀的刀身,轻轻地拍打着后者的脸,以一种平静无波的语气问道:谁敢和我一战?你们就算是一起上也无妨,老子要打一万个!
颇显随意的口吻,略带闲淡的语气,狂傲无边的宣言。
这实在不是一句引人发笑的大话。
这名原本应该被青州军卒千刀万剐的年轻人,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一股冲天而起的戾气。
还有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毁灭刀势,以及一抹似有似无难以捕捉的剑意。
这一刻,不知道有多少老一辈修士都感慨,生子当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永安巷中依旧寂静无声,落针可闻,竟是无一人胆敢应战。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明明可以借着机会离开永安巷,亦或者继续调整内息的陆羽,竟然忽然杀了徐东海,继而大踏步向前冲去,手中长刀挥洒如雨,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当陆羽一口气冲到中郎将常守静的身前时,两千余名仍有战力的青州军卒彻底崩溃,再也顾不得指挥官常守静的军令,开始疯狂逃窜。
一时间,踏步声哭喊声长刀撞击声纷纷迭起,许多军卒为了能够快速逃离永安巷,不惜对昔日同袍动刀,因夺路而逃与互相踩踏等原因,竟是死伤四百有余。
当余声渐止的时候,永安巷中除了寥寥几位还活着的人,就只剩下一堆又一堆的尸体。
三千青州军卒的指挥官常守静竟是没有趁乱离去,而是如一道中流砥柱一样,死死地扎根在溃败的军卒里,面无表情地站在满是血污腥臭味的永安巷中。
很好,非常好。常守静勾了勾嘴角,满脸自嘲地笑了笑,语气尽是苦涩意味,道:我从没想过我会在北海城这样的小地方栽跟头,也没想过自己的虎狼之卒竟是被一个年不过双十的小子杀到溃败,你很了不起,非常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