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大约实在是周遭太过安静了，苏珂卿忍不住开口问了些旁的问题来。

窦乐仍旧紧紧地跟在苏珂卿的身后，头微微的低垂下去，背部稍稍躬起，还真和一般的侍女别无二致。

“齐国的皇宫比这里更大。更气派可也更寒冷。”

“寒冷？”苏珂卿重复着窦乐方才所用的这个词语，觉得这样的形容有些意思。

窦乐应了一声。“是人心寒冷。所有人都算计着、谋求着，活着还不如死了。”

诚然，齐国远远要比东城国富庶，土地广阔而肥沃。兵力充足，对于百姓而言的确是很好的。可那些个皇室子弟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自小就生活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无论是手腕还是魄力远非常人所能及。

当然了，代价就是，基本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就算是齐玉，在齐国皇室受宠多年，可内里也到底是个有心计又有手腕的狠人。换句话来说，若非她当初算准了东宫庆会因此而开窍，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苏珂卿得手。

而窦乐跟在齐锦身边多年，在齐国皇室里见到的骇人听闻的事情也不在少数。装疯迷窍的，痛杀亲子的，甚至就算是食人肉的也是有的。

走过漫长的甬路。苏珂卿刚走到乾清宫前就被人给拦下了。

那侍卫拦着苏珂卿，脸上毫无表情，“苏大人，太子殿下特意交代过，不让您进去。”

苏珂卿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东宫航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我想见一眼陛下。劳烦您进去通传一下。”

这话苏珂卿说的利落，听上去似乎是没有丝毫的猫腻。其语气之恳切，甚至让那守门的侍卫犹豫了一下。

不过，那侍卫在想到如今金陵城中盛传着的苏珂卿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的谣言之后，到底还是狠下了心来，没再同情他。“太子殿下的吩咐我等自是不敢怠慢。苏大人，还是不要叫我们难做了。”

这话若是换做以往，苏珂卿很大概率上会直接转头就走。

可是今晚，他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只薄唇紧抿，沉默着站在门口。

他就那么站着，多的一句话都不说。暮色深沉，正是更深露重的时候。那些个守门的侍卫都是有经验的，身上穿的衣服又厚又暖和，而相比之下苏珂卿可就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