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极了她。恨她将自己唯一的光亮都熄灭了。

他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往后的日子该要如何去过。

她明明三个月前还那么明媚的笑着，闹着，跟他一起在马场驰骋着。怎么如今就……

南煜闭上双眼，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庞往下流淌。

“你究竟为何要害她？”

他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就非要他的萱萱死了不可。

皇后在角落里颤抖个不停，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不说？罢了。我也不想知道了。”南煜说着，抬起手里的长枪就朝着皇后的方向刺去。

千钧一发的时候。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阿煜，枪下留人！”

皇帝急三火四的从外面赶过来。大约是因为太过着急，跑的脸色通红。

“皇兄，你也来了。”南煜连头也不曾回过去，手上仍旧维持着先前的那个动作。

皇帝三步并作两步感到皇后面前，将皇后护在身后，“她是朕的皇后，皇后做错的事，朕替她来承担。”

“皇兄替她？”南煜笑笑。脸上的暴戾之色越发明显起来，“她配吗？她口口声声说着是前朝的遗孤，要为前朝复国，可她这些年。那一次不是躲在你的身后？皇兄，她不仅仅只是不爱你，她甚至连自己的父兄、自己的国家都不爱！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怂包！”

一个只会暗害他人的怂包。

“臣弟这些年做了太多了，平定边疆的是臣弟，赈灾平疫的是臣弟，替皇兄批阅奏折处理朝政的还是臣弟。臣弟累了，”南煜突然开口说起了旁的话来，“皇兄觉得自己活得累，其实臣弟比皇兄还要累。原先还自以为有了些许活着的光亮，如今看来……”

说到最后，南煜自嘲的笑笑，“反倒是不如死了的好。死了好，死了利索。也再不用处理这些腌臜事了。”

先前那么多年，南煜即便是真的觉得委屈也一直憋着不说，是因为他觉得皇兄心里还是有他的，是因为他觉得这世上还有公道是非，是因为他觉得皇后不会真的丧心病狂的害死他的萱萱。

南煜一直抬起来，握着长枪的手忽然动了动。

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