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都是别人家的新妇难做,如今林晓也算是体会到了。
她坐在刘氏下边的位置上,没看见孙玉蓉。
林晓一琢磨,隐约的明白了一些,也不说破。
刘氏见人都来齐了,这一次连苏鲁也到了,就在苏魏的身边。
老三这回倒是过来了,你娘却不见了踪影,咱们家里头的人就没有哪一天是来齐了的。唉,玉颜,你堂妹去哪儿了。
这一声玉颜喊的是孙氏,孙氏刚才想起身回话,刘氏就闭了眼皮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坐下说话吧,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话没必要这么见外。
是
孙氏温柔的答应了,微笑着道:昨儿玉蓉玩儿的有些疯了,在花园里崴了脚,我让她歇息在屋子里呢,正准备来跟老太君告罪呢,没想到您关心她,倒是亲自问起来了。
崴了脚了?哎哟,可严重否?刘氏还是非常关心孙玉蓉的。
这个小姑娘性子活泼开朗,和孙玉颜是两个样,不过,正好跟老三苏鲁是一个样子。
刘氏的几个孙子里,最看好的就是老大苏伦,是家里的长子,未来侯府的继承人。
最疼爱的还是老三苏鲁。
如今老大娶了个病怏怏的媳妇儿,十年了也没有生下孩子,全凭借这他自己的喜欢,刘氏也不好说些什么,触了孙子的眉头。
可是老三的亲事,刘氏却可以说上这么一两句,因此,她喜欢孙玉蓉,更希望三孙子能娶了孙玉蓉回来做孙媳妇儿,一家人也好和和乐乐美满的过下去。
这都是她这个做祖母的能为孙子辈做的事情。
孙氏道:回婆婆,也并不是太严重,不过,儿媳妇儿想着,她如今已经来咱们府上照顾我这么久了。
我向来都是个不招老天爷待见的,若是堂妹跟我相处久了,染上了病气,那可就糟了。
过了冬天,儿媳的身子应当也就慢慢好起来了,大夫已经说了,堂妹不必要再贴身照顾着了,更何况,娘家的叔叔婶婶想念她的紧,如今她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总是住在咱们府里也不是个事儿。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刘氏,孙玉蓉现在还没有嫁进来呢,还在谈婚论嫁的阶段,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亲事了,礼数方面还是要做周全的。刘氏道:老大的媳妇儿想的周到啊,挑选了好日子了吗?这些可都得给你家里人说好了。
孙氏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就送了走吧,上午让人快马加鞭的将信送过去,赶在人到之前送到就行。
这走的也太着急了。
林晓不动声色的垂着眼皮,忽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她一抬眼,看到对面做了四个男人,三个年龄都已经大了,还有一个嘴里吃着麦芽糖,一副天真的模样。
苏魏也抬起头,与林晓对视一眼,感觉有些奇怪。
林晓微微皱眉,又重新低头下去,之前和林晓有过几面之缘的苏鲁也低头看着茶杯里浮浮沉沉刚泡的茶叶,从进屋来就没怎么说过话。
坐在最上面的苏伦看着这兄弟俩,摸了摸后脑勺,暗暗叹了口气。
老大啊,知道了也不太好啊。
刘氏跟孙氏说了小孙姑娘离开的事情后,转头一看,苏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他那木头二哥的性子,面上灰白要死不活的,一句话也不说,根本也不抬头。
刘氏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气不打一处来,将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道:老三,你二嫂前几天进门进茶的时候,家里人都在,偏偏你不在,怎么回事儿。
昨儿我还让人去找了你,你推说不来,莫不是翅膀长硬了?
苏鲁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他起身行礼告罪:那一日孙儿喝多了,头脑发昏,后来又被风吹着了,受了风寒,因此才推脱不见,恐怕将病气过给老祖宗。
哎呀,我孙儿受了风寒?快过来,让奶奶看看。
刘氏先前还老大的不高兴,拉长了一张脸,现在听苏鲁这话,早就将之前的不愉快全都忘了干净了,立刻让苏鲁近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