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您这画卖不卖啊!我出七百两银子!当即便有人开价了。
七百两?我看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呢!我出一千七百两
我出两千两!
三千两!
四千两!
都别再争了!我出五千两!一名从京城来的富商从人群中挤出来,语气有些急迫的说道。
白森一边笑着,一边悠闲的摇晃了手里的茶杯,仿佛已经坐稳了钓鱼台。
等价格喊道了八千两,似乎也并没有人再往上叫价格了,又等了好一会儿,白森才慢悠悠的缓缓起身,冲着诸位文人墨客和富商贵人一拱手,开口了。
我妹妹的这幅作品,原本我是没打算买的,毕竟这样的珍品,千百年来也不过就出了这么一副,我妹妹是喜欢的很的。
可看这位客人如此诚心,那我也只好劝劝我妹妹,看看她能不能忍痛割爱了。
哎哟!多谢白老板!你可得好好劝劝令妹啊!只是我现在手里银子没有带够,我这就让我家仆回去拿来,还请您稍等片刻啊!
话音刚落,这位京城来的富商挥一挥手,上前来几名带着刀的身材壮硕的壮汉。
原本还打着富商手里头银票主意的小混混,立刻便隐匿在人群中了,再也不敢露头。
眼看着自家这边的生意,全然的被白森给搅和了,林尔雅气得直跺脚。
林晓看了看那副瘦马图,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恰好前几天我也绣了一副新的作品,等他们这边拍卖结束了,咱们也把咱们的绣品给挂出去,热闹热闹。
那位京城来的富商为了显示自己是真的有钱,并不是什么随意凑热闹的江湖骗子,便干脆留在了白氏绣庄中,等着自己的小厮将银票给送过来。
白森亲自给富商倒了一杯茶,又和坐下来和富商乐呵呵的交谈,顺便打听着这出手便是八千两银子的富商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在店铺之外,一些寻常的百姓已经四散开了,他们当中的大多数,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尺幅这样大的绣作,因此才会聚拢过来,凑个热闹。
但是,你若是问他们,这绣作到底是好在哪儿,他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审美情趣,什么艺术形态,什么绣作风格,对他们来说全然都是抽象到不行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没办法理解。
在他们的眼中,这不过就是一副上面有瘦马,有兰草,用丝线做出来的仿制水墨画的绣品罢了。
看上去好象是山高巍峨,兰草芬芳,瘦马萧条,有点儿意思,但其实也就这么回事儿罢了。
他们实在是没办法理解这东西为什么能卖出来这么高的价格。
八千两啊!这够多少人几年的开销了!
那些文人墨客还围在白氏绣庄的门口久久不愿离去,口中还吟诵着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之类的词句,听起来看起来都神神叨叨的,有些可笑。
很久很久以前,我便听说了白山姑娘的绣作乃是当世一绝,几乎可以与当世的画圣欧道子相媲美,那时我还以为,旁人言过其实,是溢美之词。
如今见了白姑娘的兰草瘦马图,才明白,这是我孤陋寡闻了!白姑娘的绣技当真是当世第一,我看,这世上无人出其右了!
从京城来的富商看了看那些如痴如醉,痴迷画作的文人骚客,又转而对白森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