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暖黄的阳,还有白底黑纹的平针绣,林晓仿佛透过自己拙略的手艺,看到了风起云涌的大江大滔。
想到这里,林晓不仅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在想什么呢?这般好笑?苏魏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甩了甩自己酸痛的胳膊来到林晓的面前。
林晓激动的将手上的绣布递给苏魏道:大哥!你看!我绣成了!
苏魏将林晓的绣布接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他到底是该夸赞林晓有些进步呢?还是该鞭策林晓上升的空间还特别大呢?
林晓见苏魏这样,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从苏魏的手上抽走了自己的绣布,三两下将针线拆了。
哎?好好的怎么又拆了?方才你已经进步了许多了,我瞧着还挺好看的啊。苏魏语气带着惊慌,生怕林晓生气不开心。
林晓摇了摇头道:绣的好不好,本来都是要重新拆了绣的,更何况我刚才的绣品虽然有了些进步,但始终还是不好,更要拆了重新绣。
苏魏无奈叹了口气,眼中带着心疼道:慢慢来,我陪着你。
你要如何陪着我?你又不绣花。林晓奇怪的看着苏魏问道。
苏魏一时被堵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指着水井道:我挑水。
家里的水缸都是满的,你挑水作甚?
苏魏连忙止住了话题,生怕再说下去,林晓这思维还不知道要发散到哪里去。
总之我陪着你,你在院子里刺绣,那我便在院子里做我的事情。
林晓忽然想起来,当初苏魏说要来家里,是想领略一下民生。
可从到了林家村开始,苏魏的脚步便囿于家里方寸之间,连林家村都没有完整走过,更谈不上领略民生了。
大哥,要不你去村里走走?看看农人如何劳作,如何伐木,如何耕田?
苏魏摇了摇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林晓哑然失笑道:我就在院子里学习刺绣呀,又不会有坏人来咱们家。我爹现在可是个瓷娃娃,谁都怕惹上他,有他在,谁能奈我们家如何?
苏魏听得林晓这么说,心中也有些意动。
从繁华的东京城中出来,他一路顺流而下,还真没有哪一次像这样,距离百姓的生活这样近。
那你
大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承受的住打击!林晓拍了拍胸脯,对苏魏保证道。
苏魏想了想,便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去去就来,太阳下山之前指定回来。
大哥与百姓不同。位置越高,责任越重,我想,你能下定决心从繁华处出来,便存了为天下担道义的心,多看看,多听听,大哥一定会是一个好王爷的。
林晓这话说得很轻,怕旁人听了去,几乎是贴着苏魏的耳朵说得。
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晓的脸,苏魏一颗心忽然跳得很快。
我明白,先走了。苏魏反应过来,慌忙的跑走了,留下林晓在苏魏身后嘟囔。
看样子是早就想去村里看看了,唉,大哥怎么还是这样见外?早说呀!我又不会拦着。
林晓又小心翼翼的捏着绣花针,继续在绣布上做练习,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澜,心里却早就怒火中烧了!
练习了这么多天,每次在脑海里演练的都好好的,想好了要在这里入针,从哪里出针,再如何缠绕,如何打结,就连最后成品应当是什么样子,林晓也在心中有数。
可现在,手上的动作竟然跟自己想得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明明应当是规规整整的一条直线,现在却还是一条乱麻!看不出任何形状!
饶是林晓再有耐心,再不断的对自己洗脑,开导自己,看到这样如鸟屎一样的东西,心情也像烧开了的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愤怒的气泡。
怎么自己还越绣越倒回去了?这次绣出来的竟然比上一次的还不如!
林晓盯着手里的这一坨看不出形状,如树上掉下来的鸟屎一般的东西看了很久,捏着针线的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