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苏魏不明白林晓在难为情什么,只觉得林晓对自己太过见外了些,每次自己提出要帮她干点活儿,林晓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拒绝的。
能帮上林晓,苏魏还是挺高兴的。
这还挺难的,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眼看着大颗大颗的米粒,逐渐变成了小颗小颗的米粒,再变成大小不均一的小米粒,最后变成细腻如盐的米浆,苏魏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大哥,你没事儿吧?林晓看着苏魏满头的汗,于心不忍,可家里没有石磨盘,没法儿将米直接磨成米浆,只能采用这种最原始的人力办法。
这样做的大大的弊端就是,太辛苦了些。
苏魏立刻对林晓展颜一笑,将颤抖着的左右手悄然背过身去道:没事儿,我是习武之人,这小小的米粒还能难住我了?
林晓心下感动,对苏魏鞠躬道:大哥,你真好!
苏魏感觉心里头既甜蜜,又怪怪的。
小丫头的一句你真好,让苏魏像是吃了蜜糖一样,心里甜的很。
可这鞠躬又是怎么回事儿?在王府中,也之后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才会又是鞠躬又是跪拜的,这小丫头到底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难道,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林晓还将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王爷,当作外人?
苏魏在这边自我猜测的时候,林晓已经从坛子中舀出一大勺酒酿,放入打磨好的米浆中,再放入了早就磨细的黑糖一起混匀搅拌。
绵白细腻泛着光的米浆,不一会儿便成了淡淡的黄色,散发着一股大米的清香和酒酿的醇,中再混杂一些黑糖的焦甜。
光是将这一盆生米浆,往屋子里一放,这空气中便流淌着美好的气息,苏魏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打磨米浆而紧绷的肌肉也不知不觉放松了不少。
随后林晓便开始,呃,煮面条?
晓儿,这米浆是用来做什么的?苏魏指着被林晓放在炕头上,盖上了一层干净的布的米浆问道。
用来做米糕,不过得等一个时辰才能发酵好,早晨咱们就吃汤面吧?
林晓将炒菜的铁锅烧热,放入猪油,待油冒起了烟,整个屋子里猪油的香气开始弥漫后,又下入了切成末的姜蒜。
顿时,一阵奇妙的鲜味在屋内炸开,苏魏不禁咽了咽口水,目光又追随着林晓,看她将切成小快的腊山鸡下入锅中。
顿时,锅中再次爆开噼里啪啦的声响,林晓不禁拿起锅盖挡在自己面前。
等锅里的声音变得绵密悦耳,林晓又翻炒几下,将蒜苔丁、竹笋丁、青菜丝依次放入翻炒,再适当放入胡椒、老抽,一些陈醋白糖炝锅提鲜味。
蒜苔、竹笋、青菜丝的清香,混杂着腊山鸡的酱香,再遇上猪油香,香味浓郁,将想要赖床的林尔雅和林牧笛都勾了起来。
林清玄则早就摆好桌椅板凳和碗筷,在赵银萍的屋内等着开饭了。
挂面没有经过任何调味,与面汤水一起倒入方才翻炒臊子的锅中微微上一小会儿,面条便吸满了浓郁的汤汁。
浓稠的汤汁包裹着面条,面条吸满了浓稠的汤汁,清香、肉香、猪油香遇上面汤,将所有的味道都发挥到了极致。
吃到嘴里,苏魏眼睛一亮,赞叹道:这面条,真是绝了!
唇齿间迸发的咸鲜,绵软吸饱了汤汁的面条,再加上脆脆的竹笋和青菜丝,混杂着破有嚼劲的腊山鸡定,口感和味道双满足,怎能不爱?
真香!
纵使双手颤抖,苏魏还是将碗筷都端了起来。
有美味如斯,不将碗缘送至嘴边简直就是对美味的亵渎!
家里人吃着高兴,林晓做菜也有了无限的动力,唇边也挂着满足的微笑。
可吃过了饭,林晓的脸又耷拉了下来,原因无他,她又见到了被自己放在显眼处的针线。
林晓先是查看了一下灶台上的米浆发酵的如何,估摸着还有一会儿,便将针线筐取下来,又坐在门口联系刺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