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一瞬便愣住了,这未免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可见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锦衣公子一双手垂在两旁,紧紧地握拳,握扇子的那只手明显已经泛白,看得他身边的大婶不明所以。
小兄弟,你咋这么生气哩?
锦衣公子收敛了气息,对大婶摇了摇头道:无事。
大婶不追问,继续看堂上的情况。
所以,大人真的不找张三进来问话?
县太爷本就对张三这人信不过,如今林晓毫不畏惧的说要让张三进来做证人,难道几人之间合谋的事情就这样被张三大嘴巴说出去了?
不,不只是如此,恐怕张三一早就反水了!
县太爷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若张三与刘老五还有自己合谋,那一百两银子就是三个人分,自己又占了大头。
可若是张三与刘老五将自己踢出局,忽然反水说林清玄的野味没有问题,他两人岂不是一人就能从林清玄家里刮出来五十两?
横竖都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
罢了,你这证人已经够多了,本县就不再招进来了。
县太爷面上阴晴不定,当务之急还是将张三的口封住,真让他说出来什么,自己下个季度的升迁可就真的没指望了!
到手的银子飞了,县太爷看向林晓的眼神越发不好了!
林晓无事了县太爷的眼神,跪下给县太爷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响头道:知县大人,民女斗胆,请知县大人还我爹一个清白,放了我爹!
林晓本就身形娇小,如今这头被她磕出了风萧萧兮的悲壮感。
再搭配林晓嘴巴里时不时发出的呜咽,当真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是家中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两人因常年吃不饱饭,如今都快十岁了,长得还没有灶台高。
娘亲瘫痪在床,无法分担家里活计,还需要人时常在床边侍奉,全家五口,就指望我爹的野味过活,我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算计什么人,害人性命啊!
求知县大人为草民做主,林家不能没有爹爹啊!
围观的百姓们有的已经泣不成声。
林晓又挑挑拣拣,将大哥被狗咬死了得事情说了,只不过稍微变换,变成了明明当时能够医治,却因为拿不出给赤脚医生的银钱,才耽误了治病,活活流血咽气死的。
此刻,大部分百姓已经沉浸在林晓的悲惨世界中,大多数人都泣不成声,偷偷抹眼泪。
太可怜了,怪不得小小年纪就从村里来镇上打官司,都是被生活逼的啊!
站在百姓们的角度来看,林晓的身世可怜,又这样懂事,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孩子!
这样好的孩子,谁忍心为难呢?
知县大人!我看她说的有道理,你就放了他爹吧!
是啊!刘老五,刘老六这两兄弟平日里在镇上鱼肉百姓,作奸犯科,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事儿肯定是刘老五两兄弟搞得鬼!
说不定是刘老六自己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人,死了之后想讹人钱财,才把罪过归结到可怜的林猎户身上。
哎哟,可不敢乱说,要是被刘老五听去了,有你好果子吃!
群众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有排山倒海之势,大家纷纷表态,一定要将林猎户放出来,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