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瑟丝蹙起眉头,她抿着双唇快速绕过佛莉妲往中庭跑去,拐过长廊时她听见佛莉妲愉快的大笑声。然而坏心情并不影响埃瑟丝看’展’,抵达中庭时她根本走不过去,地狱舰主体四栋大楼围成圈状,中央广场平时不会开放,因此她只能从透明玻璃看见广场内的景象。
"那是人吗?"挡在埃瑟丝前方的女囚贴着玻璃窗,似乎想瞧个仔细。
她努力挤过人群好不容易钻到玻璃最角落,空旷广场仅有两座篮球架,铁灰色篮框各吊着两具’身体’,她们的头罩在麻布袋,像是篮球般被卡在圆形框架中,赤︱裸身躯悬空吊在场上。
哔!--
赶来的狱警吹着哨子驱赶囚犯,其中几名打开玻璃门走进中庭。
埃瑟丝被拥挤的人潮往後推,她扶着玻璃窗看向那两名被吊死的囚犯,她们身躯被绘上盛开的白色小花,从脚底蜿蜒至颈部,随着里肌线条长出根茎,被剥离的皮肤下是血红肉色,做为底部衬托花朵的立体,无瑕白花在阳光下吐着金色花蕊,彷佛绵密云朵点缀而成的梦幻之花,耀眼且圣洁。
"tuberose……"埃瑟丝瞪大双眼,嘴里低声呢喃。
"没错,晚香玉,"耳边响起佛莉妲的笑声,埃瑟丝一愣,忽然被拉出拥挤人潮,她看着佛莉妲扯着自己手臂,两人站在柱子後,"危险边缘的快乐,晚香玉的花语,我没说错吧?"
"这就是梅布尔的画展?"她压低声音询问,更像在自言自语。
"当然,妳没看见那精湛的画技吗?就像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晚香玉,如果近看,说不定还能嗅到幽香?喔,不对,应该只有尸臭吧。"佛莉妲讪笑地看着狱警手忙脚乱地将尸体搬下,那摇晃在半空中的身躯异常诡异,这已经不能叫艺术,而是恐惧。
"我不明白,"埃瑟丝双手交握站在原地,看着人潮往玻璃窗挤,纷扰声音中有人急切地询问死者是谁,亦或是谁干的,"她引起这麽大骚动,为什麽给我们邀请函?即使不说,这麽大事谁不知道?"
"嘿,埃瑟丝,"佛莉妲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要她噤声,"成功的艺术家总有自己的理念,而梅布尔不只成功,她还是个疯狂艺术家,她会给我们发邀情函,除了希望我们欣赏她的画作,更重要的是提醒,"佛莉妲笑着将手摊在埃瑟丝面前,然後握紧,"我们在她的手掌心哪都逃不了。"这是示威也是警告。
"妳确定?"埃瑟丝垂着头,她手心里都是冷汗。
"当然,"佛莉妲耸肩笑道:"因为我也是杀人犯。"
如果佛莉妲没有理解错误,那她们俩就是梅布尔的猎物,很可能在下场’画展’展出。很快的死者身分被查出,是e栋贝琪˙李和b栋克里斯汀,这两人在地狱舰虽不如拳王康妮出名,但都有个共通点,她们牢房内搜出数十封信件,属名人是,梅布尔˙琼尼。
"又是她吧?那个d栋的艺术家。"夜晚的盥洗室相当热闹,今天画展成功引起剧烈话题,"上一次把活人用水泥灌死,然後摆在中庭变装置艺术,这次是把人剥皮吊死,喂,还有完没完阿?"
"我昨天看到邮差辛蒂在c栋逗留,不知是哪个幸运家伙收到’祝福’。"女人们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彷佛她们相当了解艺术家的作为,"不过她怎麽没被关禁闭?我是说,她还留了线索不是吗?那些死者床下的信。"
"喔,别傻了,妳以为她只是个变态杀人犯?"闹哄哄的盥洗室充满嬉闹声,"她不只是杀人犯,还是享有国际声望的天才艺术家,妳没见过有艺术鉴定者特地到地狱舰买画吧?我就看过,在上个月!"
"妳是说她在外面依然保有名望?喔,天啊,这世界完了,一个杀人魔还享有名誉?"夸张的吼叫引起他人激烈回应,有个声音抢道:"不只是名誉,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妳以为地狱舰的狱警都是瞎子?她们肯定知道是琼尼干的好事,可是她们全被钱买通了!"
"所以梅布尔˙琼尼从来不需要惩处,她只要待在她的牢房里喝下午茶就好,"另个女人耸肩笑道:"因为看在钱的份上,典狱长玛多会帮她收拾烂摊子。"
埃瑟丝关掉水阀包着浴巾走出淋浴间,赫然有封信递到她面前。
"埃瑟丝˙伊莱,妳的信。"盥洗室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看向突然出现的邮差辛蒂,以及被接受’祝福’的’幸运儿’。
埃瑟丝在所有人注视下将信接走,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辛蒂面无表情地扶了下镜框,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当她一踏出盥洗室,所有人都惊声怪叫,她们指着埃瑟丝大吼’她就是下个牺牲品’,’梅布尔喜欢将人折磨至死’,’不知道她会被怎麽装饰’,’真可怜,还只是菜鸟’,从来埃瑟丝都惧怕成为焦点,她低着头握紧手中的信,快速逃离盥洗室。
不管梅布尔想做什麽,她已经成为众人眼中的活体展示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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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写到後面卡文打电动去好了(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