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单斌默默背过右手,问道。
他没感觉到妖气,但这并不代表这女人不可疑。
“请你看看这个。”少妇却并没有做任何铺垫,信步上前,直接伸手将掌心里的东西递到了单斌面前。
单斌低头一看,那是一枚玉石制的牌符,已经非常的古旧了,上面依稀可辨的只有牌符正中的一个大字——“申”。
单斌的脸色变了。
“唉总算有人还认得它了。”少妇半掩着嘴,轻颦着眉,用柔若无骨的声音嗔怪道,“这一带单家的后生,都不好好学历史了吗?”
“你是谁?”单斌警惕地问道。
“那个不是抢来的。”少妇却答非所问,“纵使是天上的神佛,想从‘他’手里抢东西,也是不易的。这点,你们单家的后生应该最清楚不过。”
“……好吧。”单斌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藏在背后掐着掌诀的右手,接受了少妇的说辞——
那块牌符上依旧带着法术的痕迹,可不会掉在路边给人捡。并且也正如这少妇所说,那也不是随便谁就能抢走的东西。既然如此,那它就只可能是被赠予给这个少妇的了。再结合少妇对“他”这份了如指掌的态度……
“女妖,你认得我家先祖?”单斌问道。
“呵呵”少妇——柳青青婉尔一笑,柔声说道,“后生,你的父母没教过你对待前辈该有的礼节吗?”
“什……?!”单斌被她这么轻声细语地噎了一嘴,气得脸都红了却又不好发作。
“无论如何,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姐姐才辛苦跑这一趟。还请单少主拿出点名门之后的风度,借一步说话吧?”柳青青用不疾不徐、不紧不慢的语调强调道。
单斌一时摸不清她的虚实,却又知道她手里的那个玉牌意义重大,考虑片刻后,轻轻将妹妹靠着自己的头扶到一边,起身走出了房间。
一股妖气惊醒了单绫罗。
“哥!有妖气!”她惊呼着撑起身来,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哥?人呢?”单绫罗左顾右盼,但雅间里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抬头一看窗外,都已经傍晚了,难道哥哥是去处理临时任务了,没舍得叫醒她?
“那个臭老哥!”单绫罗不满地抱怨道。但现在她也没空等哥哥回来了——妖气就在窗外,再不赶过去恐怕就要有人遇袭了!
单绫罗当机立断跳出窗户,唤出纸鹤,直接从二楼飞了出去。反正现在满大街都是妖怪,人们都不敢上街了,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看到的。而且哪怕真的被人目击到了,让特监委来处理一下就好了,特殊时期,还是效率更重要!
纸鹤飞下窗台,低飞着穿过茶馆后面的窄巷,很快,单绫罗就找到了妖气的发源,以及正在被它纠缠的受害者。
“别怕!我来救你了!”单绫罗一声暴喝,抄起两张爆裂符就俯冲了过去,但还没冲到,那只鱼精却先一步燃起银白色的火焰,烧成了一小撮灰。
“诶?”
单绫罗愣住了,怎么都没等她出手就已经解决了?而由于她这一愣,没注意刹车,全速俯冲中的纸鹤,就这么一头撞了过去。
“嗯?”
那个一声白衣,一头银发的年轻“受害者”奇怪地回过头来,下一秒就看见一只巨大的纸鹤直愣愣冲他撞了过去。
“咿呀呀呀快躲开——!!”单绫罗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尖声大叫着提醒道。
“嚯!”银发青年倒是一点没有惊慌,气定神闲地往边上挪了一步,不偏不倚正好躲过了一头撞来的纸鹤后,还不忘饶有兴致地说道:
“现在的折纸都能载人了吗?有趣”
“哎呦!”
连人带鹤狠狠撞在了银发青年身边墙上的单绫罗揉着鼓了个包的额头,从碎裂变形成了一堆废纸的纸鹤上哼哼唧唧地爬了下来,一抬头,只见刚刚自己大喊大叫着要救的那个人正低着头捏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呃……那个……”单绫罗尴尬的扯着嘴角。
哇……!丢死人了!
“小姑娘,你莫非……是单家的天师?”银发青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