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独孤辉走到张念心的说到:“唉,你要不要我留下帮忙啊,武维锋家伙看你的眼神不善啊。”
自从独孤辉这个家伙在方万才怂恿下想要霸王硬上弓后张念心一看他的脸就烦,厌恶的说到:“滚滚,没你碍事,我肯定安好。”
独孤辉正想强行留下好好改善一下在她面前的映p
像,他的小厮上来悄声说了十个字:“府中来信,家主病倒,速回。”他吓得脸色苍白,匆匆告辞了。
而身处众客人目光下得新成名高手张念心,很自然的在武维锋的下人带领下上了阁楼,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她和天鹰武馆的弟子恨恨打一架。
上了阁楼,张念心被领到一间小巧的房间。一个白衣侍女上前为她沏茶,唐朝时期便已经有了繁复的茶道,张念心一个渔家出生的女子自然不懂得这些,但是看着一个坐姿端庄眉清目秀的少女用素净的双手沏茶也是一种享受,张念心便缓缓做好欣赏起来。过了片刻,武维锋的大徒弟何九师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个盘子,揭开布一看,足足两锭大银。他笑到:“一共一百五十两,全当表歉意了,望姑娘笑纳。”
穷惯了的张念心看见这个,眼睛都快直了,但还是谨慎的说到:“无功不受禄,你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何九师赔笑到:“这个,张姑娘您也知道的,我师傅年纪大了,后半辈子就凭着这间武馆吃饭了。我们这几个当徒弟的学艺不精,您武功高强把我们几个都趴下了。但是我们武馆的名声也臭了,以后也没人会来我们天鹰武馆来学武了,我师傅老了以后也没营生的饭碗了,所以我想…”
张念心面如寒霜,打断他说到:“好了,你就直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吧。”
“和,张女侠果然是爽快人,”何九师谄媚的说到:“那我就直说了,馆主想您和我演一出戏,和我比试一场,然后装作个平手,并亲口承认您武功不如天鹰刀法。啊,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只是定金,演完时还有一百五十两。”
演一出戏就有三百两银子,张念心有些心动了。她当然很缺钱。到了陇右托人找人打听消息要花一笔钱,家里只剩下一个待在山里的老父亲,他过日子治病也要花钱,回家打通关节也要钱。远嫁扬州的大姐已经三年没有回信了,去探望她也要花上一大笔钱。要做这些,独孤凤送给她的钱根本不够,而三白两银子足足值三十万文钱(考虑到唐朝的物价应该值现在的七十万甚至更高)已经足够她完成上面所需的一切了。但是,这钱是否来的太容易些了……
那白衣女子沏好了茶,张念心接过喝了一口,说到:“这件事,容我再细细思索一番。”
“好,”何九师笑到:“那我便等张女侠的消息了,不过要快呀,不然等客人走光了,没人作证,就是你真的输给了我,也无济于事了。”说罢,转身离去。
待他离开后,张念心望了一眼那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子,冷哼一声,将碗里茶全都泼在了地面上。顿时,一阵白言从上面冒出来,显然,茶水里加了毒。那白衣侍女顿时被吓得战战兢兢,面色苍白。
张念心厉声到:“你不过是个办事的下人,指使你的人和他们的目的我也知道。我只问一件事,告诉我,武维锋和他的那些弟子到底会不会武功?如果不会,他又是如何顶着巴蜀第一刀的名头这么多年的?”
那白衣女子跪下来慌张到:“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张念心呼的一声拔出了刀架在她脖子上,冷声到:“你究竟说还是说,我可告诉你,我可是真的杀过人的。”同为女子,张念心其实对她还是很同情的,但是如今有人为了不让名声受到污点而要自己的命,她必须对对方知根知底。”
那女子顿时哭了出来,跪下来泣声到:“这位姐姐你饶了我吧,如果我真的说了,武大侠他不会放过我的。我也是这今年才被卖到这里的,关于他的事我也是不知情啊。求您放过我吧,呜呜呜呜…”张念心对无辜的平民老百姓终究还是带着几分同情,喊一声:“滚。”让她下去了。
守在门后的何九师看到此景顿时气的肺都炸了,他师傅原本的计划原本是先用钱收买她让她在和自己比试的时候防水,再在她的茶水里下毒,然后自己再在比试的时候准备些暗器。这样就能成功的在比试时装作失手杀了她挽回武馆的颜面,按江湖规矩比武时生死由天定,无论结果如何都不算过失杀人。至于官府那边的人,师傅每年不知道往县令闾丘晓那里使了多少银子,在他眼里自然不算事。然而没想到这家伙软硬不吃,钱也不拿,下毒也不中计。实在是令人恼火。见那白衣女子出来,何九师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骂到:“没用的东西,滚。”把那白衣女子赶走后,何九师来到了后堂,他的师傅武维锋此时正渡来渡去的等他,见他回来了问到:“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何九师摇摇头,说到:“不行呀,这个野丫头,茶也不喝,钱也不收,软硬不吃。”
武维锋摇头到:“唉,看她刚才那样子也不是来借着我们武馆扬名的,不图财,不图名,也不太可能图色。这种人啊,我武某人这辈子都没见过。”(张念心:谁说我不要钱,我怕这钱烫手)
何九师上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到:“师傅,要不你自己亲自去和她打一场吧。”
武维锋回手就是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怒到:“你失心疯了?没看见她刚才打你宋师弟时抵足架刀的那一势吗?我认得,那是边军中刀盾兵迎敌的打法。她是个硬手子,我都快六十了,而且有五年多没拿刀,怎么打呀?”武维鹰自然不是张念心口中那个完全不会武功的老头子,他年轻时确实是个刀法娴熟的好手,但是要说他真的是巴蜀第一刀的话,那就有点虚了。十几年前他在江湖上闯荡攒了一些名气也闯累了,便在昌隆县扎了根。为了营生他就打出了巴蜀第一刀的称号以此来骗那些像独孤辉一样人傻钱多的富家公子哥的学费。幸而当今天下习武之风日盛,得以让他大肆敛财。至于那十五个徒弟,他教的也不多,只有一些撑场面用的花招。当然,平日里还是有不少想成名的人找他来比试的,他都花钱打发走,毕竟这世上像他善于经营的武人总归是少的,大多还是吃了上顿不管下顿的混混,打发一顿就走了久而久之就留下了仗义施财的名号。然而这次却不一样了,对方只是个十七来岁的小姑娘,也没说是来踢馆了,全程是自己的几个徒弟闹事,她自己又油盐不进,弄的他很是尴尬。一想到自己这几个徒弟弄的自己下不来台,武维鹰越想越气,上去对何九师就是一巴掌:“你们这群臭虫,我说了让你们平日里多学些真本事,哪晓得各个都是酒囊饭袋,就知道惹是生非,居然连我的一点皮毛都没学到,现在弄的我都下不来台了。”
何九师捂着脸暗骂到:“你个老东西自己肚子里也没多少真货,让我们怎么学?给你当学徒充门面的工钱又那么少,不出去忽悠点连盘缠都不够花的。”
这时,一个下人走了上来说到:“馆主,闾丘晓县令请你有事。”
武维锋一听,一改刚才的怒态恭恭敬敬的朝闾丘晓所在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