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陶桃裹着狐裘,却看见戎狄王在大堂里,郑重的掀袍,单膝着地。
“愿为景王爷,效力!”
一声,言之凿凿。如同响雷闷声震下。
陶桃一愣。
“叔?”她抬步踏过门槛,走进大堂里。
好端端的,戎狄王怎么从密阁里出来了。而且,还答应为景爷做事!
宋景行正在处理手臂的擦伤。
渗着淡淡的血,他用纱布缠绕了两圈。
陶桃心头一惊,“怎么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宋景行迎着人儿关切的模样,“无事。小擦伤。”
他声音淡淡。
陶桃一看,皱紧了眉头。
回头看了眼讪讪的戎狄王,“叔。你说!”
戎狄王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然,说道:“……刚刚来了批刺杀叔的人,宋兄弟他,替叔挡,挡了一下。”
陶桃火都蹭上去了。
“刺客是冲着你来的。”她隐忍的说道。
戎狄王点头,“对啊。叔也纳闷呢。怎么会有刺客找到这个地方刺杀我!”
陶桃冷静了一下,仔细想了想。
这个府邸,按理说不会被外人发现。
更不会被他人的眼线发现。
难道……陶桃看了眼男人,宋景行的眼眸里带着一抹什么。
两人交换了神色。
景爷这是!糊弄人呢!自导自演了一出。
陶桃压了下来,对戎狄王说道:“我说叔怎么突然回头是岸了。这下知道谁对你才是最真心实意的吧。”
戎狄王附和道:“对对是。叔糊涂,才知晓你俩才是真为叔好的人!你看,叔这不是回头是岸了嘛。投诚宋兄弟了!”
陶桃轻咳一声。
这还差不多。
“那我们该如何信你?若有一日你背叛了我们……”她坦然的看着戎狄王。
戎狄王有些无奈,也有些挫败。
“叔就这么不可信啊?”戎狄王拍了拍自己的老脸,“我。如今烂命一条,什么都不剩。不跟你们混,我就死路一条了。我没得选。”
就像是树要依靠水和肥料存活一样。
陶桃笑了一笑。
“你应该早有觉悟的。”她说道。
戎狄王叹了口气,“这不是没办法嘛。不晚不晚。”
陶桃回过头去,脱了宋景行的纱布,观察他的伤口。
的确,不是太深的口子。
“下回,你是要还回来的。”她不经意的边缠回去纱布,边对戎狄王说道。
戎狄王失笑,“这不是机会多吗。叔总要一日会还宋兄弟这个人情。你帮我记着。”
陶桃当然记着了。
戎狄王觉得出来后,轻松了许久,负手摆了摆袖子,“小丫头,先扶宋兄弟回房吧。我再舒展舒展筋骨。”
说着,双手拉伸着。
陶桃点头,与宋景行一起回房。
两人回到房间后,陶桃就关上了房门,转身道:“景爷。你信叔吗?”
宋景行脱靴,“信与不信。早有一日会证明。”
他掀袍,单膝屈起。手搭在腿上。
陶桃搬了个椅子坐过去,“还是需要试探的。不是我多疑,我不放心任何人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