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诚惶诚恐的点头,走了。
打开书信,陶桃见那笔走龙蛇的字,十分熟悉。
但偌大的纸张,唯独只有两个大字。
处在中间,很是有力,又夺目——“等我。”
指腹摩挲着二字,她的笑意弥漫。
“我等你。”陶桃缓缓收好书信,收进了袖口之中,拢紧衣袖,“可我明明给你写了满满纸张的三封书信的。”
他只给她回了一封,就两个字。
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啊。
陶桃轻笑一声,顶着漫天的雪絮,出了宫。
…
王府。丫环翠梅瞧见马车停落,连忙上去迎接,“王妃可算是回来了!”
刚探出个头来,陶桃捧着暖炉,掀开头顶的雪绒帽,“怎么了?府里又出事了。”
双手没入袖口里,她边走着边问。
翠梅一时复杂不知该怎么说,索性拣重要的讲,“刚刚来了个神神叨叨的道士,瞧见木木小少爷就盯着好久,嘴里说着奇怪的话。还问王妃身上是不是戴着一个阴阳玉!”
走进府里,陶桃抖了抖身上的雪。
“阴阳玉?什么东西,我身上没有。”她拍打了下两边胳膊的落雪。
翠梅跺了跺脚,义愤填膺的说:“就是嘛!王妃身上怎会有那种东西。刚把小少爷都吓魇着了,王妃的阿婆正在里头顺着气儿。气死我了!”
嘴里头骂着臭道士,不要脸的东西之类的。
陶桃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翠梅原来这么会骂人。
“我去看看。没事的。”她将暖炉递给翠梅,抬步去了阿婆的房间。
阿婆正在哄着小外甥,手轻轻的拍着,“木木不怕啊,阿婆在这儿哪。”
声音慈祥柔和,弟弟陶木乖巧的安睡了过去。
陶桃轻轻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在这一刻,忽然想起身上的东西,摸了一下腰上系着的玉琳琅。
黑白锦鲤交织的模样,像是个太极八卦。
“难道这是那个道士说的阴阳玉。”她呢喃着。
阿婆瞧见她回来了,起身轻轻的走出来,握着外甥女的手往外头走。
“桃桃啊,怎么样?皇上身子还好吧。”
“还好,阿婆。”陶桃想了想,说道:“今日来了捷报,景爷快要班师回朝了。我刚回府就听见翠梅在骂道士,说木木魇着了,这是怎么回事?”
阿婆下意识有些讪讪,眼神不自然。
“不过是个道士,嘴里头胡言乱语。不要别多想,木木没事。”阿婆握过外甥女的手,“这天冷,一起去后厨吃点银耳。阿婆才煮上,去盛一碗。”
陶桃点了点头,但感觉阿婆像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吃了银耳粥,饭后散散。深夜躺在榻上,陶桃拿出玉琳琅反复看了看,放在枕头旁睡下了。
翌日一早。
王府里传来一阵躁动声,外头声音很响。
不知谁扯着嗓子,用力地大喊,“王爷回府啦!王爷回府啦——”
陶桃条件反射,猛然一个坐起身。
“景爷回来了?”她的秀眸清亮,嘴角带笑,立刻穿上绣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