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纪钦弈的动脉骨处,只听得“咔嚓!”一声。
临死之前,纪钦弈瞪大双眼,口吐鲜血,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声音断断续续:“我还是那句话!你……你还有更大的敌人,那便是摩洛族人,死了我,毫无轻重!”
男人勾唇一笑。
“皇叔未免看轻了自己一些。”宋景行一松手,袖袍里出现一道凌冽的暗器。
暗器割断了纪钦弈的大动脉,鲜血如注般喷洒!
血溅牢房,纪钦弈狂吐一口血,面目狰狞扭曲,眼睛睁着,以跪姿在宋景行的身前,垂下了头去。
死不瞑目,双眼如灯。咽了气。
将烛台放在底下,陶桃抬步走了进去,蹲身查看。
良久,她收回了手,“死了。”
这一回,纪钦弈是真的死了!世间再无此人,也再无江玄鄞!
起身,陶桃的手沾了一丝尸体的鲜血。宋景行握过她的手,拿出巾子,反复摩挲擦拭她的手指。
“血污,脏。”他俯首,仔细的擦着。
任凭他将这血拭干净,她亲眼看着他将脏了的巾子盖在了烛火上。
烛火熊熊燃烧,烧干净了巾子。灭了。
狱卒注意到火光,赶紧跑过来,没想到已经剩下浓烟,错愕的看着满身是血已经死透了的纪钦弈!
“王,王爷!这……”狱卒吓得腿软,险些摔跤。
对于纪钦弈,陶桃曾经打过照面,所以确定面前的尸体就是纪钦弈。
此刻,景爷大仇得报。终是了脱。
“要火化吗?”她忽而问询,拿起地上的烛台,递给狱卒去。
半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五马分尸。”
这阴冷的声音,回旋在牢中。
狱卒听着浑身发抖,胆寒不已。
抖着胆子,狱卒追问道:“王爷,那,那五马分尸之后,放哪儿去?”
放哪,宋景行讥诮的启声道:“抛尸野外,喂狼。”
吓得狱卒惊慌不已,连忙就找人把尸体给抬起来。立刻趁夜就去行刑,争取完成。
尸体被抬走后,只剩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陶桃不忍看到他如此,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事情已了。该放下执念了!”
上一回纪钦弈诈死,通过各种手段瞒天过海,偷梁换柱逃脱了。
如今,这一次她就在当场。根据了解纪钦弈的人,做了验尸,的确证明就是此人!
宋景行带着她出了大牢。
“怕不怕。”走出来后,他裹着她的狐裘,像是裹住一个糯米团子。
被他这般抱住,陶桃抬眼看着他,伸手抚平他的眉头。
“有什么好怕的?”陶桃的手抚在男人俊朗的脸庞上,“有比我相公更狠的男人吗。你这些手法,我验尸也经历过!”
验尸可是经常解剖的,那个场景,没的说。
要有多血腥就有多血腥!
看着人儿脸上挂着的笑意,宋景行勾挑了下她的下巴,“去赴宴,走。”
笑着凑过去让他勾,她抱住他有力的臂膊,倚在上头。
宫宴,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