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缓缓颔首,淡然说道:“殿下若不喜欢我,我可以走。只是殿下会否应该尊重病人,毕竟病体为大。”
榻上的男人,唇角微勾。
宋景行修长的指腹,在床沿上淡淡的敲着。
他的女人,舌灿莲花,能舌战群儒。
一旁的礼官有些窘迫,越发觉得长公主的不对。这活脱脱的就是个妒妇的形象啊。反而人家丞相府的千金,波澜不惊,大度从容许多。
“那个……”礼官终是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唇,“殿下啊。这秦少将说的极是。洞房血腥之重,今日又是大婚,恐怕会冲撞了殿下的福气。不如将此等苦差,交给铃医便是。”
皇家最是忌讳这点,长公主怎能坏了规矩?
若真是不肯听劝,次日回宫,就去参她一本。
秦鱼立刻喊人道:“还不快送殿下去厢房去!这儿有我长嫂……啊,有丞相府的大小姐!”
那个“嫂”字,只发了半个音,就咽下去了。
吓得少年满头都是汗,拍了拍嘴巴。
长公主忽而笑了,手撑在了桌旁,看着陶桃道:“你当真要留下来,伺候我夫君?不如这样吧,你嫁过来做个妾室。我们姐妹二人一起服侍,何乐不为?”
此言一出,屋里头气氛诡异的冷。
礼官大惊失色,噤若寒蝉。傻眼了似的。
陶桃越过人,看向床榻上的男人。宋景行的脸庞很冷,似是出现了杀机。
“殿下说笑了。”从容的看着长公主,陶桃说道:“若您不喜欢,我现在就从王府出去。再去外头亲自请个郎中,过来为王爷治伤。”
自若的提裙,抬步准备离开房间。
秦鱼张手,却不能制止。
可当陶桃走到房门前,要出去的时候。却被长公主叫住。
“慢着。”悠悠的走到陶桃的后头,长公主说道:“本宫可不是那等善妒之人。你若是这样走出去了,旁人会怎么想我?罢了,你就留下来伺候吧。”
礼官怀疑殿下这是想一出是一出。惊汗连连。
陶桃没有再说话,抿嘴回了房里。外头的婢女打了热水过来,她端了来,将巾子沾湿在里头,给宋景行擦拭胸膛上的血迹。
男人灼灼的看着她,知晓她受了委屈了。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哄。
礼官忙说道:“殿下,微臣送您去厢房吧。”
伸手示意,领着人出了房门。
长公主临走之前,还顿了一顿。
“对了。”慢条斯理的理了理青丝,“明早之前,本宫不希望还看到你。你明白意思吧?”
陶桃只是一笑,伸手拧着巾子的水。
“殿下放心。”她将巾子重新敷在男人的胸膛。
长公主心底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房门被秦鱼赶紧关上。
宋景行捉住人儿的手,将她用力搂紧在怀里,陶桃推着他,他却抱得更紧。
吻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廓沙哑说道:“桃桃,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