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行一袭玄色狐裘,宽大的袖袍生风。他瞥了里头一眼,“桃桃在做什么?”
他答应过,会给她清静的自由。
但绝没有答应,不来看她。哪怕见不到人,也要来寻她。
管家低声道:“大小姐在做账,不让人打扰。若是王爷的话,奴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宋景行淡淡打断了管家的话。
他只是,来瞧她一瞧。
管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从袖袍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紫檀木盒,宋景行淡然递过去,“给我的桃桃。冬日冷,她手容易生冻疮。”
管家木讷的接过,心想王爷您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给?
送完东西,一扬纷飞的狐裘。宋景行转身离开。
等管家捧着东西进府时,宋景行还没走。
他一路摸索到了陶桃所在的后院后墙处,咳嗽一声,淡淡的轻功踏上了屋顶。
陶桃正在后院里头翻阅账本,忽而听见墙头处灰土全都掉了下来,抬起头来一看,睁大了杏眸。
“你……”她怔怔的松开账本,抬眼看着男人。
堂堂权倾朝野的景王爷,此刻正伏在她的墙头上,看着她。
宋景行从墙头落下,蟒靴干净利落。
“我本没打算打扰你。”他带着几分慵懒的眸子,状似无意的看着她的账本,“不是说清净歇几日么,方从牢里放出来,这些就不必再看了。”
抬手摁在她的账本上,合拢。
轻车熟路的倒了杯茶水,递过去给她。宋景行唤道:“桃桃。”
陶桃出了神,回到当前。
“我只是随意看看。总不能用全部的时间都来歇息吧。”她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水,低头道:“而且,我所谓的蹲牢房,跟别人区别很大。”
别人蹲牢子那是赎罪,她蹲牢子那是找个清静的地方,换个环境过。
宋景行轻笑一声,挑了挑嘴唇。
“明日,给你一个惊喜。”他俯首,来到她耳旁,低语道:“今日我就不留了。”
陶桃看也没看他,本也没打算留他。
这男人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
宋景行三下五除二,就越过了墙头,深深看她一眼,离开了。
陶桃顺眼看去,说了句:“这哥俩儿真是越来越像了。”
都喜欢翻墙头,难不成宋氏祖传的?
管家送盒子过来了,进了院子里,放在桌上,“大小姐,这是王爷送来的。说是防止您冬日里冻疮。”
冻疮?陶桃看了眼自己的手。是了,今年的冬日刚来,这一个月在牢里头暖和的很,没生冻疮,出来后起了点。
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可爱的绒毛手捂。摸着雪白似是兔子毛,纯白暖和。
嘴角不由得溢出点点的笑意,她道:“感觉挺暖。”
见自家大小姐开了笑颜,管家趁热打铁。
“大小姐,奴听闻长公主肚子里头怀的孩子不是王爷的。而是她身边的护卫裴七的。昨日,王爷更是让人将长公主遣回宫了去,二人连婚事都没有,自是不算数的!”
管家多希望,大小姐跟王爷能够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