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那份纯粹、干净、透彻,是不可多得的。
宋景行抿紧薄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去让人准备热水。”他伸手,握过她温软的手,示意她不必多想。
陶桃轻轻一点头,缓缓露出笑容。
阿阮跟下人一来一回的打热水进来,倒在了沐桶里。水汽氤氲,屋里也变得几许热意。
“王爷,您的那桶也要一并打上水吗,还是王爷想等姑娘洗完了再洗。”阿阮有礼的请示着。
屋里总共有两个沐桶。
陶桃正在为了画像上女人的事情而出神,并未注意到外界。
“不必。”宋景行淡淡拿过巾子,放在沐桶边沿,扯了扯松衣襟,“一起洗。”
别的话她是没听到,唯独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的!
阿阮惊呆了,跟下人互看了一眼,就偷笑着说道:“是,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朝着陶桃的方向看去,竟也是有些脸红的。
房门关上后,雾气氤氲。宋景行兀自在解着衣袍的腰带,陶桃立刻就过去伸手按住,“景爷,你先洗吧,我先出去……”
开玩笑,她都还没有看过他。
虽然每晚睡在一起,可顶多就是搂搂抱抱亲亲,从未做过越矩的事来。她还是纯情的。
男人的身材,看不得。看了会出事。
宋景行却是握住她仓皇要走的胳膊,噙笑一声道:“走这么快,去哪?”
陶桃头皮发麻。
“这里有些闷热,我就出去散一会儿。”她左手推着他握着右手的手,可他压根不肯松开。
只见男人瞥了一眼沐桶,伸手进去试了试水温,正好。
他搂过她的腰肢,抱着她起身。在她惊愕的目光之下,彻底将她扔进了浴桶里。
“哗!”
传来一阵水花四溅的声音。
陶桃呛了一口水,咳嗽着。紧接着,身后多了一股温热,宋景行下来了。
他双手慵懒的架在浴桶边缘,怀里是瑟缩着的她。
“景爷,你怎么……”她欲言又止,再说就没意义了,人都已经下来了!
宋景行的眉梢微挑,看着人儿。
“怎么。我跟自家媳妇儿,不能在一块儿泡澡么。”他的唇角,隐隐弧度。
每次听到他说着声称呼,她就心里不快。
没有注意到她的不高兴,他从她的背后抱住她,低哑道:“我给你擦身,好么?”
陶桃这次是真生气了,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了他。
随后起身,拿过屏风里的长巾子,将整个身子裹住,青丝垂泄在两边,湿漉漉的。
“景爷若是不打算娶我,不必在我面前提这声称呼。我暂且,还算不得。”她裹住自己,就不留余地的推开房门,出去。
宋景行在浴桶里,紧紧地蹙紧眉头。
“我怎么可能不想娶你。”他起身,拿过另一条巾子,带上干净的衣裙去找她。
一个月前,太皇太后薨。皇亲国戚半年里不得办喜事。他着实煎熬。
陶桃是身凉,心也凉,浑身发抖的赤脚走在长廊。
倏然,从屋顶处飞向来一抹黑影,只感受到一股凉意横在她的脖颈上,她一阵惊惧,“你是什么人?”
“别说话!”男子捂住她的口鼻,将她往暗处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