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不辱使命,落地道:“回主上,金大康腿已断。陶姑娘赶去时,认为出了口恶气,便不在多此一举,回到了山中。”
宋景行唇角微弯,能想象到陶桃气鼓鼓带人上门兴师问罪的模样。
“纪钦弈那条老狗,近日如何?”
他坐下身,例行擦拭着锐刀,以酒水浇灌,反复擦拭。
黑影迟疑道:“听说病了,一直闭门不出。有人看见相继有太医进府,像是真的。”
宋景行眼角带着锋芒,倒了杯茶水,道:“什么病。”
“属下不清楚,但会继续暗探。”
黑影又道:“主上。十日后,钦差大人李天监会来县衙巡按。这李天监,乃是纪钦弈的走狗。”
嘭一声,宋景行将杯茶掷在桌上。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冷哼道:“区区走狗,不足为提。”
“是!”
黑影再没有得到主上的吩咐,便潜退了。
次日,陶桃从茅草屋出去,阿婆提醒她道:“桃桃啊,家里糯米粉不够了。若是上街,买些糯米粉回来。回来阿婆给你们做糍粑吃。”
陶桃一笑,理了下衣裳,道:“好,阿婆。我送木木过去了。”
她牵着弟弟陶木,去找宋景行。路上,陶桃问道:“木木,学武怎么样了?景爷会不会很严。”
陶木就拂开自己的袖子,老实说道:“姐姐,我老是受伤,我是不是很笨呀。”
陶桃一顿,立刻将他的袖子拂高,竟满是淤青,她秀脸沉了下来。
“……受伤,是男人的勋章。”
她有些心不在焉,将弟弟亲自送到木屋里。
宋景行换了把刀剑,扔到陶木身前,道:“今日,练这把。”
陶桃松开弟弟,上前说道:“景爷,木木还小。他浑身都是青紫的伤。学武是不是要循序渐进,稍微宽松些?”
他将门边的箭弩拿下,放在身后,淡声道:“你是怪我,太苛刻了?”
她将虎皮护具递给他,说道:“不是。我只是怕木木承受不了太大的压力。”
宋景行接过护具,穿戴上,淡淡道:“严师出高徒,不懂这道理么。”
他走到陶木身旁,捏了捏他的肩膀,道:“他根骨不错,要想学好,跟着我只能承受巨大压力。”
陶桃帮弟弟拿起沉重的刀剑,跟宋景行一起去竹林。
“哈、嚯——”
弟弟陶木费力抬起刀剑,跌跌撞撞的挥着,照着剑法练。
宋景行几分懒散的单膝微撑,垂手拿着酒囊,道:“他学的是反手刀法,若是学好,天下无人破解,无人能敌。”
陶桃目光灼灼,竟没想到他将这么厉害的刀法传给了木木。
“景爷,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她侧首看着他,有些好奇他这样杀伐果断的招式,是怎么炼成的。
宋景行的眸子深谙,饮了口酒水,放在一边,哑声道:“一个从出生就身处在地狱里的人,生来就知如何生存。不需要有人教他。”
陶桃一愣,她注意到他剑眉的眼角,有一道淡疤。
不知他的身世是怎样的坎坷,他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