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什么,要几时找我退婚吗?”叶紫溪嘴角带着冷笑,原本糯糯的嗓音变得比冰窖还要冷。
“什么?不!我没有想和你退婚。”这话说出口他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一抹可爱的俏影,这话说得连严子然自己也不信。
“你不信我,我今天还找了钱子云喝酒,你不能不信我。”严子然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心里一阵诧异,“她,她竟然恨我?”
水灵灵的眼中射出的那束锐利的目光中带着坚定的恨意。
严子然皱着眉头,上前一步,焦急地说道:“你恨我也行,哪怕打我都行。只求咱们别生分了。”顿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一定会尽量周旋,让伯父在牢中少受些苦。”
叶紫溪看着严子然脸上痛苦的表情,纵使清楚他不是装的,但心里还是毫无波动。
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了,连基本的情分都不可能有了。
曾经竹马绕青梅,往后相见也路人。
不知为什么,忽然脑海中闪现过他们曾经快乐的时光。在严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会常常带他来家里做客,正巧碰上她掉了门牙,她哭着捂住嘴不让他看。第二天,他再来,嘴里也有了个豁豁,笑滋滋地对她说:“你看,我现在跟你一样了,你别伤心了。”
他的乳母之后说漏嘴才知道他故意把门牙往地上磕,才磕下来。
那时候她在一旁又哭又笑。
……
或者又想起她在喜堂自刎,他恳求她不要死,哭得像个断奶的孩子。
叶紫溪眼中含着两苞泪,吸了吸鼻子,本想忍住,但还是落了下来。就当是最后一次为他落泪吧,拿来埋葬前世的情谊。
严子然悲伤地望着她,伸手想帮她擦干眼泪,叶紫溪却转过身去。习秋下车拿来雪帽,叶紫溪擦干眼泪,戴上雪帽转身离开,凄厉地说道:“别来找我了,我们完了!”
雪不知不觉中落下,远处那量漆色华贵的马车静静屹立在原地,谁也没发现,就连马车里的主人也没有察觉那辆马车已经被玉尘染的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