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脸脸刚搁在花无极胸前,林易秋便觉得那触到的皮肤针扎刀锯一样疼。
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花无极赶紧松开。
我的脸怎么了?林易秋问,可是她忘了,她已经说不清话了。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啧刚一触到她便抽回了手。刚才那一触她已经知道了,是那场大火烧坏了她的皮肤。
不止是皮肤,还有眼睛,声带
她现在成了一个又丑又哑又瞎的女人。
她再一次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腕,小白不在了。没有了小白,她就像没牙的老虎,她再也神气不起来了,甚至无法医治好自己。
林易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颓丧过。
花无极小心地握着她的手,怕她再去触摸自己的伤处,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疼,你的脸烧伤了,我已经让王太医过来看过了,他说他配的烫伤药没你配的好,我已经让绿洲去医馆拿了,一会儿上了药就好了。
是啊,姐姐,绿洲已经去医馆拿了,应该很快就来了。
林易秋微微低头,将眼底的惊慌和失措藏了起来,这是在哪里?
声带虽然损伤严重,不过她发现如果慢慢说,还是能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的,只是每说一个字,咽喉就刀割一样疼得厉害。
姐姐,在将军府天福院。因为家里已经烧没了,花将军便将我和母亲接到了将军府。
其他人呢,都没事吧?
都没事的,姐姐放心,就是姐姐
秋儿,先别说话了。花无极打断了林玉卿的话,将林易秋慢慢地放回床上躺着,你现在只管安心养伤,其他的事就交给我。
林易秋想问他不是还要去西山么,不过转头一想,也许自己这一受伤也是好事。她这个征西南大元帅肯定是做不成了,姬成业没有别的人选,加上成王爷在旁边跳脚,姬成业唯有让花无极出山。
这也许是今天这件事唯一的安慰了。
林易秋慢慢地闭上眼睛。
房间很安静,像是所有人都离开了似的,不过一会儿便传来了林可卿小声询问的声音,花将军,姐姐是睡着了么?
花无极没有说话,大概只是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林易秋心里嘀咕,难道他看出来自己是装睡的了?
三少爷,小姐做的烧伤药来了。绿洲的大嗓门和她的人一起冲进了房间,听到绿洲的声音,林易秋居然有点感动,幸好绿洲也没事。
小点声,姐姐刚睡着。林可卿很快就制止了绿洲的大嗓门继续叫下去。
三少爷,你让开点位置,我来能小姐上药。绿洲小声地道。
不用,我来,你旁边看着,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
啊?哦。绿洲将药交到了花无极的手上,退到了一边。
透明那瓶是洗伤口的,红着那瓶里的药才是真正的烧伤药。
还要洗?那岂不是很疼。花无极皱了皱眉。
没关系的,小姐以前就说过了,烧伤容易感染,必须得洗,不狠心洗干净再上药的话根本无法避免感染。
花无极拿着镊子夹着棉花球,却迟迟不敢落下。
三少爷,要不我来吧。绿洲建议,耽误久了对小姐的伤不利。
花无极把牙一咬,不用,我来。
他一手握住林易秋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一手持镊子夹着棉花球沾上了清洗伤口的水往林易秋额头上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