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见林易秋走进来,抬起头来,刚望了一眼,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了,可是刚一闪眼花,绿洲就背过了身去,手往脸上抹了把才又转过来。
我刚被药草灰迷了眼睛。绿洲解释道。
什么被药草灰迷了眼睛?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么?林易秋走过去将她抱住,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大张他母亲欺负你了?
绿洲在林易秋的肩上摇了摇头,没有,谁敢欺负我啊。小姐忘了,一直都是别人欺负小姐,绿洲帮小姐出气的。
的确,绿洲连王氏都不怕,哪里会怕大张的母亲那样容易搞定的乡下妇人,只要绿洲愿意,她会轻易找到办法改善婆媳关系,就算改善不了,她也能生活得自得,不会轻易受一个恶婆婆的干扰。
一般来说,自己最在乎的人才会让自己伤得最深,也才有本事伤得了自己。
绿洲跟她一样,不会为不相干的人让自己生气委屈的。
那就是大张,大张做得不好让你难过伤心了。
没有,没有,大张挺好的。绿洲还是摇头。
不是大张的母亲,也不是大张,林易秋猜不着了。
总不能是小姐我让你难过了吧。她半是玩笑地道。
她感觉怀里的绿洲动了一下。
呃,不会吧,难道真是她让绿洲伤心了?
她将绿洲从自己肩头推出来,盯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问:绿洲,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忙,没顾得上你,你生我的气了?
没有没有,绿洲哪里会生小姐的气。绿洲直摆手,我知道小姐对我最好了,小姐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绿洲,天底下哪有这样对待一个丫头的主子呢。绿洲也不知道是怎么修来的福气,绿洲只是只是舍不得小姐。
哦,原来是婚前恐惧啊。
都说有人因为婚后要面对新的环境、新的人群而感到惶惶不安,原来绿洲也是这样。
这样倒是问题不大,适应之后就好了。
林易秋伸手去捏了捏绿洲的胖脸蛋,好好准备嫁人吧,你负责准备一个美美的样子和美美的心情,至于其他都交给你家小姐我。保证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当天下午,大张就带着他母亲进城了。
大张的母亲姓方,是个粗手大脚的庄稼妇人。
方氏一进来医馆就四处张望。
林易秋那时刚好看完一个病人,便急忙起身相迎,方氏望了林易秋一眼,有些嗫嚅着问道:这位小姐就是绿洲的东家吧。
林易秋伸手往里间相迎,是,大娘跟我到里间说话吧。
方氏点头,边走边道:小姐真是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