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旗抿了抿嘴,望了温娘一下,有些不愿意开口。
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听说他断了一只胳膊,身中数箭被打下了护城河。当时部分南军与北军缠打在了一起,不少南军士兵的尸体都被扔下了护城河,尸体浮在水面将护城河面都快铺满了。我目前只得到这些消息,因为我是驻边将领,对于禁军的事情不能插手,所以
我明白。温娘苍白的脸上淡淡地一笑,撇向一侧望着远处渐白的天空,眼角的泪水慢慢滑落脸颊,在黑色的炭灰上划出一道水痕。
花折旗原以为温娘脸上的烧伤是精心做出来的,这一道泪痕下分明是血黑色的新鲜的伤口,他一惊,温娘,你的脸
温娘摇头,将军以后就叫我丑娘吧,我就是顾老的女儿,生活在城外,进城来投靠将军过活,至于小皇子
她转头望了一下小皇子,遥遥姐说过,如果宫里容不下他,那就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
温娘的话刚说完,屋内突然响起钱氏的救命声,花折旗一惊,脚步点地快速向正屋飞奔过去。
温娘担心着钱氏,也跟着跑过去,还没跑到呢就见花折旗又从屋里跑了出来,快,请稳婆,夫人要生了。
顿时将军府躁动了起来。
京中十几个稳婆都被花折旗派人请了进府,可是都过去半个时辰了,一点动静还没有。
花折旗忍不住揪着一个从房间里走出来透气的稳婆问:如何,情况到底如何了?
那稳婆吓得一脸刷白,将军夫人才怀胎七个月就产子,羊水太少了,胎头总是不下,这难产啊。
花折旗也吓白了脸,千军万马中单枪匹马都能镇定地打了来回的大将军却在自家夫人的产房前吓得双腿直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才好。花折旗有些失态地揪着稳婆抖。
保大人还是孩子,将军选一个吧。稳婆嗫嚅道。
什么!你花折旗咬牙胀红了脸,选,这还用选么,保大人,快,一定要保住我夫人。
花折旗将稳婆放开,稳婆逃也似地往屋里跑了去。
而花折旗则像一个无助的小孩一般抱着头蹲了下来,这一胎怀得不太稳,才刚两个月的时候在北疆就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可是那时在跟北落打仗,钱氏为了不让他分心,一直忍着没说,后来打胜了,花折旗知道后立即派人先送了钱氏回京养胎,可是一路上颠簸,对于胎动不安的钱氏根本就是雪上加霜。就算是到了京城好生养着,这才七个月,还是早产了。
将军,有一个人可能可以帮到夫人。温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花折旗的身边。
谁。老折旗从双手间抬头,双眼闪着光,既希翼着,又害怕着。
林院首。如果说华国还有一个有可能保夫人母子平安,那一定非林院首莫属了。
对,林怀仁!花折旗像看到了希望,倏地站了起来,林怀仁现在在哪里?
在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