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纳兰清弦选择的是隐瞒而不是欺骗,她对颜似雪依旧怀了一份愧疚之心。几天后,她终于搬出了明月阁。
池绣与颜长亭的感情犹如蜜里调油,池绣的身形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成熟娇媚起来,这种已婚妇人的风韵,真是神奇又迷人。颜似雪几次与她调侃后,池绣也长了胆子,时不时催起她跟风绍棠的婚来。颜似雪总是笑一笑,便扯开了话题。
明月阁一下子少了一向活泼的池绣与纳兰清弦,真是忽然寡淡了不少。在这难得安宁的日子里,颜似雪时常一个人望着漂浮的白云以及夜晚的星子。
但愿云能替他遮阴,星能为他照路ashash她流落异乡的远归人,龄君。
小姐,你这几日似乎很清闲呀。飞红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了颜似雪的身边,上次周姨娘账本的事儿咱还没解决呢。
不急。颜似雪缓缓道,我想要的,是一击必杀,单单几个收据还不足完全扳倒她。
飞红眨了眨眼:那咱们就这样闲着吗?
不会闲多久的。颜似雪若有所思地仰起了头,又将目光落在了头顶的云朵上,很快便是春猎了吧。
飞红一愣:难道您是想在春猎上搞点小动作吗?
颜似雪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
不是小动作,是大动作。
同样期待春猎的,不止是颜似雪一人。
慕容止满面愕然地望着风轻云淡的风绍棠,似乎在怀疑自己方才出现了幻听:你真要这么做?绍棠,你没必要为她做到这一步。
顺水推舟罢了。风绍棠淡淡道,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慕容止神情严肃地端正了坐姿,这事足够引起你与皇上的冲突,还不算大么?
放心。风绍棠疲倦地按了按眉心,将最后一叠奏折扔到了一旁,我有十分的把握,他一定会答应我的。
慕容止又是狐疑又是担心,但他与风绍棠的争执从来都是他迁就,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他仍旧好奇,究竟风绍棠会以什么样的理由去做那件事。
四皇子府里,是同样严肃紧张的氛围。
没用的东西!
伴随着一声怒喝,一颗光秃秃的头颅立刻从方才颤颤巍巍的侍从脖子上滚了下来。
风绍成猛地一拍桌,溅到手心的猩红血液将雪白的宣纸染成了一副狰狞的涂鸦。商青影正从书房外走进来,像是见惯了这些场面,波澜不惊地拱手道:殿下,可是还没查到?
这群饭桶!风绍成掐紧了拳,指节青白,狠锤了一把书桌。公主府遇刺一事,他调查了许久许久,但至今仍一无所获。那群人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他的侍从唯一的线索就是京郊一棵巨树下埋着的一堆衣物,与当天刺客无异。
商青影沉吟片刻,又道:纳兰清弦已经回府,颜似雪那边ash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