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回头看过去,果然看到马车窗口伸出一颗小脑袋来,瞧见她回头,很是不屑地朝她翻了个白眼儿,然后缩回头去一甩车窗帘子,态度摆明了不友善!
不难猜测,那小姑娘多半是他爹的继女或者小姨子,当然,继女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那位后娘少说也得二十五六岁了,生出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极有可能。
也就是说,她这位现成继母不仅招赘了她爹,还极可能是个寡妇!肚子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种?
好一个废物爹,做接盘侠做得这么来劲也是没谁了!
村子不大,一行车马很快就到了村西头的院门前,许诺先带着孩子进了院子,并没管开门的事。
回头冷眼看着那位爹跑前跑后地开了大门,再将马车拉进院子,然后又殷勤地扶着那位后娘下车,把那个无礼的小姑娘一起扶下来。
尖长脸的女人满眼嫌弃地看了看院子和房子,口中不屑地嗤了一声。
就这破屋子,没马厩大的破院子,也值得当一回事?真是小家子气!
说完便径直抬脚向着主屋走去,许诺皱眉,原本想着等爹回来她再和某男搬到厢房,可是这会看着这群人鸠占鹊巢还趾高气昂的人真来气!
北宫阳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静观其变。
看着刘家人当先进了屋子,两人才带着二妮和土蛋跟进去。
尖长脸的女人满眼挑剔地扫了一眼正屋厅堂,没多作停留,又直接进了内室。
那个年轻些的女子不时打量一下北宫阳的身形,再对着他那张脸撇撇嘴,她身边男子则是一直在盯着许诺看,眼中神色颇有几分兴味。
许老太太娘儿几个也明目张胆地跟着进了屋,狠狠瞪了许诺一眼,自顾自地坐到了厅堂上首的椅子上,摆出一副大长辈的派头来。
结果却被从内室中跑出来的小姑娘抬手一指,冲着内室大喊了一声:娘亲,那个老妖婆竟然坐到咱家正屋主位上去了!
在内室里看了一圈的刘怜香又走了出来,被许慎扶到许老太太跟前,重重哼了一声。
许慎,和你娘说明白了,这个家谁才是主人!
许慎低眉顺眼地走到许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开口:娘,您看,儿子是入赘到刘将军门下的,您能不能不要让儿子为难?就把这位置让给我娘子吧。
许老太太老脸一抽,看了看许慎,又看了看一脸高高在上的刘怜香,末了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我是你娘,难不成也低他们家一等?
许慎尴尬地垂低头:娘啊,怜香她从前的相公对儿子有救命之恩,刘将军更是对儿子恩重如山,若没他二人,儿子早在战场上死不知多些回了,您说说,这份深恩重义,儿子拿什么来报?
刘将军如今将我招赘入刘家,儿子这条命往后便是刘家的了,娘,请恕儿子不孝,不能再为您养老!
言下之意何止是低人一等,他这命都是刘家的了,这老娘哪有在人家面前说话的份?
许老太太不死心地又问:你那一百两的赏钱,刘将军这等身份,应当是瞧不上的吧?你拿来孝敬于我,往后娘再不来叨扰你们过日子。
不等许慎回话刘怜香便冷哼一声:真有意思!许慎连命都是我刘家给的,你这老太婆当初把他推出来当壮丁根本没顾他死活,现如今听说他生还了有赏,竟然好意思聒张老脸来要钱?你也配?
许老太太被骂得噎了一噎,又看向许慎。
儿子,这赏银是你的吧?娘只要你一句话,给是不给?
许慎嗫嚅:娘啊,那一百两
刘怜香又打断他:许慎,你现在是谁家的人?想叫我站到甚么时候?
那个年轻女子也上前两步,横眉竖眼地看向许慎。
姓许的,你就是这般对待我家长姐?当心我回去告诉父亲!
许慎顾不上解释了,赶紧把他娘从椅上拉了起来,又将刘怜香扶坐上去。
转头把老太太扶到下首一张椅子上去。
娘啊,您先坐这边。
许老太太一双绿豆眼骨碌到那个年轻女子身上,一转又是一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