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话才说完身边人便冷哼一声。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大焱朝从来就没有自立女户之说,除非你是守寡,否则便只能等嫁完人,死了男人,再经你婆家娘家族老长辈们允许你才能自立门户。
许诺瞪眼看向某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不是脑子坏了吗,自己家都想不起来,却能想起这么些对你没用的东西?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半点没有被人拆穿的尴尬,只淡淡睨了她一眼。
爷只是想不起自己是谁,又没说什么都不记得,或许身份对我来说本就是个不重要的东西,又或者爷根本就没家,原本就是潇潇洒洒一个人。
许诺撇嘴:那你就继续潇潇洒洒一个人吧,姐不管你了!
那人抬脚便走:倒也无妨,只是你要那二百两爷便不给了,是你自个儿赶爷走的。
财迷一听这话还了得?财神爷走了还不算,外带二百两也没了,这得多大损失?
赶紧小跑着追上去,双手死死扯住某男。
站住,你想往哪走?差点上了你的当!二百两还没给我呢,想赖账没那么容易!走,跟我回山洞去,我就不信想不出办法来处置你!
大男人被拉拉扯扯朝前走,嘴里还不忘调侃:丑妮,你就不怕爷永远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你这二百两不仅赚不到,可能还得继续往上倒贴,且你还得侍候着爷,无微不至兼暖榻那种!
黑暗中某女大白眼特别清晰地翻了他一记:你想不干活就吃闲饭?也不看看姐同不同意,往后不干活就没饭吃!还暖榻,我暖你个头!
你这是卸磨杀驴?
对,杀的就是你!
把自己绕成驴的男人:丑妮,你可知道,驴那玩艺特别长!
许诺飞起一脚踹过去,就听一阵尖叫声钻入耳中,害她愕然看向轻易避开她那一脚的男人。
你再喊一声我听听,声音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甚么耳朵?那不是爷喊的,是你右手边的胡同里,有个女子在喊。
果然,那边黑漆漆的胡同里便又传来一阵尖叫和呼救声。
救命啊!来人啊救救我!啊!我不要回红楼,你们放开我
许诺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红楼!
是红楼的姑娘?
很显然,是有人在捉红楼的姑娘回去,不等两人避开,就见两个男子凶神恶煞地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自胡同里走了出来,边走边骂!
小娘皮,莫要以为那身契被长枪客给劫去你便自由了,当方妈妈是好欺负的吗?
待爷们把你弄回去,看不好好剥你一层皮,叫你尝尝方妈妈的手段!
那女子挣扎着大叫:你们放开我!没有卖身契,方妈妈也不能逼我给她卖身!我家兄长会试中了进士,他马上就会回乡接我,你们捉我回去不会有好结果的!救命啊,二位小哥救我呀
三人叫嚷间便拖拉到了许诺和某男身边,那姑娘竟然朝着她二人大声呼救起来。
俩红楼护院恶狠狠瞪向他们:劝二位少管闲事,得罪了方妈妈你们没好果子吃!
时辰已经很晚了,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只余几盏店铺的灯笼在秋风中摇曳,这情景还真是够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