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想起自己是谁了?某女半分不松懈地扒住人家肩膀追问。
大约是从前叫惯了,顺口,丑妮儿,我的药可还在?
叫谁丑妮儿呢?没点口德,你怎么知道我长大就不是个美人儿?
某女自己也对着水井照过,许大妮虽说是瘦了些,可五官倒也精致,眼睛还大而有神,只是稚气未脱,还没长开罢了,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有些面色发黄。
你美丑都无甚紧要,我的药可还在?
许诺哪知道药还在不在?
等着,我去瞧瞧。
安慰地拍拍俩还在抹眼泪的小娃儿,出了土屋,朝着她挂药包的房山头走去,惊喜地发现那几包药居然还挂在墙头,大约是许家三兄弟只顾看下面,根本没往上头瞧
只是,有了今晚这一闹,许诺感觉义庄也住不安生了,许家人肯定不会死心,还会来捉她姐几个去换银子!
而且许老太太挑拨得全村人对她都不友善,谁看到她们都会出卖,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取了瓶金创药出来,又在她放东西的地方巡视了一圈,甚么米啊面啊布啊,所有东西都被一扫而空,简直跟日本鬼子扫荡一样,连她从义庄捡的破碗和陶罐子都给拿走了!
某女愤愤地拿着药进了土屋。
甚么都没了,幸好药还在,你还能走吗?咱们最好连夜离开这里,再找个地方安身。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不置可否地反问一句。
你可还有能安身的去处?
许诺抬手挠了下头。
没有。不过我看村子后边的山不错,依稀记得小时候我爹带我去打过柴,有处山洞,咱们暂时避上些时日应该没有问题。
山洞?挑剔爷的脸与黑暗融为了一体,明显嫌弃到不行
不想再被那群刁民骚扰就乖乖跟姐走,不然你就自己留在这里吧,豁出来一百两我不要,也不想让那群垃圾把我们姐几个给卖了!
男人眸光一闪:先给我换药。
许诺偷笑。天太暗了,等我点个火。
去屋外捡来被踢灭的木碳,点着了就着火光看那人的腿,不看则已,一看当真吓了一大跳!
怎么搞的?伤口裂这么大!你至于逃命逃那么急吗?姐都把人给你引开了,再说他们要难为的是我,也不见得会伤你!
某男刺啦!一声撕了一片衣角。有针钱吧?给我缝上。
许诺无语地瞪了一眼根本不理她茬的人,找了找,她做被的针倒还插在土墙上,屁股后头带着一根长长的线。
会缝吗?就像你缝被一样,见血别害怕,动作利索点。
男人见她找到了针线,吩咐完很是自觉地将撕下的衣角团成一团塞进了嘴里。
姐倒是会缝,就怕疼不死你!
某女没好气地烧了烧那根针,又将线在金创药里浸了一下,这才下手。
俩小娃惊悚地看着他们大姐沉着脸一针一针飞快地缝着男人腿上绷裂的伤口,那人双手死死抓住身下草帘,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落,可硬是没有吭出一声
针线拉过皮肉,那种麻应人的感觉叫许诺自己背上的寒毛都竖了一层,不得不说,这会儿她万分佩服那个屁事儿多多的挑剔爷,这种痛都能忍啊,简直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