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揪住她手中的帕子,又是心焦又是绝望,更多是羞愧。
我爹爹他ashash?六娘哽咽地问着九娘,她已经问了自己无数次,却不敢和章叔夜提一句,明知道章叔夜无论如何也不会半途中弃她而去,却半个字也不敢也不想提。
九娘见她神色,心知孟存所作所为只怕六娘已有了察觉,便柔声道:谁说了也不算,城破的事大理寺和刑部正在查,张子厚亲自过问着,凭谁也不能冤枉二伯,凭谁也不能逃过法网恢恢。
六娘死死攥着九娘的手,忽地埋头大哭起来,声嘶力竭,悲愤莫名,被迫嫁给赵棣的委屈,一路逃亡死里求生,积压在心头的种种,在见到九娘的这一刻,如黄河决堤般淹没了她。
九娘含泪轻轻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又一下。任何安慰的宽心的话都是徒劳。哭出来就好了,她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哭过真的会好受一些。
翠微堂上,梁老夫人紧紧搂着六娘,老泪纵横,哽咽着连连唤着阿婵。这孩子,短短几个月不见,竟瘦成了这么薄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