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瞻点了点头,他们一直在等张子厚弹劾赵昪,却不想今日早朝被他剑走偏锋得了利。他淡淡地道:哪里,恭喜侍御史好手段,牺牲一个审官院的小人物,就成全了你。想来你为赵昪鸣不平,为两浙十四州请命,是奔着门下省的谏议大夫而去了。
张子厚摇了摇头:子厚身为侍御史,尽责而已。至于以后,自然是官家要微臣去哪里,微臣就去哪里。他顿了顿,走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道:听闻师弟苏瞩调职返京,是要去做谏议大夫的,子厚怎好夺人之美?
苏瞻若无其事道:今上求才不拘一格,我兄弟二人若能同在京共事,必当感怀圣恩,鞠躬尽瘁。如子厚所言,官家要臣子去哪里,臣子自然就去哪里。
张子厚轻笑:苏兄说的是,只可惜子厚无胆量学苏兄当年,不惜自污其身,以牢狱之苦搏得中书舍人一职,才白白蹉跎了七年。
苏瞻轻笑了两声,摇头道:子厚向来喜欢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你这些年裹足不进,恐怕都怪在苏某的头上了。他转过身,顺着汉白玉台阶缓步而下。
张子厚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忽地开口:苏兄这几年算无遗策,若当年也能如此,九娘也不至于含恨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