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喃喃。毕生心血毁于一旦。她如何能够保持冷静。

叶凡当然能明白她的心情。

因为类似的事情。他也经历过。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前世的叶凡。为了一个在高富帅床上搔首弄姿的女人。十年如一日的苦干。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变强。打败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

可突如其来的死亡。却将他一切信念摧毁。

这一切。都在之前记忆碎片里的走马灯中。尽数重现过。

他一度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才一直逃避至今。

直到他重新面对那段记忆。他才终于明白。

这一切。并不值得。

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执念。毁了自己而已。

谁也没有告诉过他。他没有错。

他需要的。只是接受这个结果。告诉自己。你没错。

他需要做的。只是原谅自己的失败。告诉自己。你很优秀。仅此而已。

眼前这个女人。正是如此！

她没有错。更不应该这样折磨自己。

更何况。这个女人比前世的叶凡。要幸运的多。

她并没有真的被抛弃。

叶辰最后那番话。是欺骗。却绝不是欺骗。而是爱。

最深刻。也最深沉的爱。

“你设下那三段记忆碎片。自己可有看过？”

叶凡。终于开口。

闻言。渊沐整个人都愣住。许久。才缓缓道：“我还用得着看？那些。我亲身经历过！一辈子。下辈子。也不会忘记！”

“你没有说谎。”她的确记到了今生。

“可我却断定。你没有将其完整看完。”

渊沐几乎是吼出来的：“完整看完？难道我脸丢的还不够吗？你让我舔着脸看完？”

“非也。非也。所见。未必就是真实。”叶凡点头。认真看着渊沐的眼。他已将一颗真心。代替叶辰。传递给她。

她当然能体会这股真心。因为这天地间。再也没有比这更真挚的情感了。

她竟已忘了反驳。痴痴走来。

视线中。她的身影越来越近。

叶凡当然不会错过这机会。单手抬起：“镜影术”

这是水舞宗藏经阁里的一道偏门绝技。脱胎于镜影石。可以将人的内心所想化作现实投影。

水蓝色灵气在空中凝聚。化作一道幕布。前世的种种。尽数显现。

“你真不想看见我？”

“一刻也不想。”

“好。我走。但请让我扶你上床。喂完最后一口。做完这一切。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滚！”

看到这里。渊沐的眼眶已然湿润。

但她相信叶凡。还是强撑着看下去。

幕布中。渊沐已经离开了。

叶辰却瘫成了一坨。

“对不起。我是个骗子。你打我骂我也好。我都没有怨言。可我却必须这么做。只要我一日在你身边。你就一日无法摆脱仇恨。你还年轻。有着大好的未来。

不该陪着我……”

叶辰的面庞早已湿透。他已哽咽到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