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鸦雀无声,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敢出手阻拦?
四军指挥使也都沉默的看着,特别是木桓,打遍河朔大营,虽然不是每一次都赢,但是他却没有真正的服气过谁,今日,却是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没有人阻拦我了么?”
李林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到了赵九龄身上,道:“既然如此,那老赵,我就先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李少侠留步!”李林正要转身离开,却见张所大步走了过来,笑道:“我等有眼不识金镶玉,怠慢了李少侠,还请李少侠见谅!”
一路上,赵九龄没少在李林面前说张所的好话,所以李林对张所前期的感观还是不错,只不过,很多人都是见面不如闻名,此时,李林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另谋高就,根本不给张所后话的余地,道:“谈不上怠慢,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且不说咱们的道有何不同,李少侠只需要知道,河朔大营有的是人!”
张所走了上来,正色道:“河朔大营编制上是一厢之军,然而河朔之地,有志者众多,河朔大营的实际兵员远超编制数倍,最缺的,就是李少侠这种年轻有为,敢想敢做的领兵猛将!”
“主帅却瞻前顾后,将领敢想敢做又有何用,归根到底,不还是要听主帅的?”
李林笑了笑,摇头道:“难不成你还能容我听封不听调?”
“有何不可?”
张所扫了李林一眼,淡淡的说道:“若是本抚使准你听封不听调,李少侠是否愿意留下来?”
李林一愣,诧异的看着张所,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会同意自己信口开河的提议,一时间,李林便还真有些摇摆不定了。
“李林,先前我跟张抚使说起过你的想法,张公对你的‘特种作战’十分感兴趣!”
一边的赵九龄规劝道:“张抚使是一个开明的主帅,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张抚使,其他招抚司的主帅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张所见李林目中犹疑仍存,忽然喝道:“来人,将张益谦拿下!”
张益谦听出了张所语气之中的杀意,心中一惊,大叫一声,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迈步,便被两个军士按到了地上。
“张公饶命,张公饶命啊——”
张益谦心中早已慌乱,全身瘫软,被两个军士架到了李林跟前,不用踹,军士刚一松手,张益谦便瘫到了地上。
“李少侠说我瞻前顾后,那现在,我便当着你的面,斩断这条后路!”
说话间,张所顺手抽出腰间的佩剑,风轻云淡朝张益谦斩下。
“张——”
未曾来得及求饶,张所手中的剑已经斩到了张益谦的脖颈。
“唰——”的一声,张益谦的人头应声而落,脖腔里面的热血飞喷三尺之远。
头颅在沙地上滚了几下,停在了李林的脚边,张益谦瞪大着眼睛里面满是惶恐、惊诧、怨恨、不解诸多情绪,交杂未散,最后直勾勾的盯着李林,似乎在质问着什么。
下一刻,便听见不远处的山峦上惨呼连连。
李林猛地抬头望去,只见山坡上人头滚滚,片刻之间,刘能文率领的数百亲卫军全部被屠戮一空。
看着如滚石一般落下的头颅,张所淡淡的说道:“后路尽绝,李少侠可愿意掌一支先锋,直捣黄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