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答应过你,当然,现在也还是可以答应你!”
年轻人抬眼瞥了阮清一眼,玩味的笑道:“那你是打算把那一万两银子分成四份呢,还是从此以后带着一万两银子隐居山林?”
阮清一愣,目中陷入了片刻惘然。
一万两银子分成四份便只剩下了两千五百两,这无疑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不过不分银子,又不杀人,那么阮清就只能带着一万两银子隐居山林,隐姓埋名。
守着银子不能花,这比只花两千五百两银子更加痛苦。
“不好做决定吧?”
年轻人笑了笑,道:“站在你的角度的确不好做决定,毕竟,他们都是你的袍泽,所以我才替你做决定!”
“袍泽?”
夏侯怆然大笑:“阮清,你等着,便是下了冥域,我也带着死在战场上的袍泽回来取你狗命!”
“等你回来再说!”年轻人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杀吧!”
赵九龄大喝道:“你要是敢杀人,就别想看到义军分布图!”
年轻人看着赵九龄冷笑一声,道:“我有办法让你说出来的!”
三个匪盗狞笑着走向了夏侯等人,夏侯、席四海、万庆河破口大骂,并不骂山匪,却一直是在骂阮清。
看着三个匪盗扬起了长刀,阮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三声惨呼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那三当家的怒声咆哮:“你们是何人!”
阮清猛地睁开眼睛,便见夏侯等人没事,那三个去杀人匪盗却已经身首异处。
这才发现,另有三道陌生的人影,如狼入羊群一般,在群匪之中往来冲撞。
一人使双锏,一人使长刀,还有一人背上背着长剑,赤手空拳!
那双锏仿佛冥界鬼差的哭丧棒,触手手断,触腿腿折,若是不幸被砸到了脑袋,那脑袋便成了烂西瓜!
那长刀也仿佛是嗜血的魔刀,所过之处,断臂残肢,哀鸿遍地!
那个赤手空拳的看起来没那么血腥,但是却更恐怖,所过之处,竟然连个吱声的都没有。
这些人出手招式简洁有力,同为军人的阮清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应该是军中的好手,但是无疑,突然出现的这三个人比他——哪怕是夏侯,也高明太多了。
“难道是河朔大营派来的人?”
阮清心里有些慌了,一把抓住赵九龄的脖子,低吼道:“义军分布图在哪!”
“在老子的脑袋里面,你想要,砸开我的脑袋去取吧!”
文人狠起来,连他自己都怕。赵九龄脸色苍白,笑的无比狰狞。
阮清面色一狠,手上一沉,锋利的箭锋划破了赵九龄的皮肤,传来冷冽的寒意,令赵九龄浑身一僵,但是赵九龄却笑得愈发的狠厉:“你扎进来啊,扎进来!”
赵九龄贪生,但是却不怕死。
对他来说,生和死是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所以他不想自己选择,因为不管是选生活着选死,都要失去相应的东西,付出相应的代价,而此时,他分不清孰轻孰重。
眼见匪盗群中一片大乱,那三当家的也都躲到了人后,阮清便觉得事情脱离了控制,当夏侯等人突起反抗,和那身手恐怖的三人会和在一起的时候,阮清彻底慌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看着赵九龄,阮清目露恨色,双臂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