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楼的核心是飞天，而飞天跟悬空寺的恩怨却是错综复杂，所以，听李林问起悬空寺，沈红衣也上起心来。

李林沉声道：“就是上次来芳华楼的那个和尚，以前可都是酒肉不忌，放纵不羁。虽然不傻，但是却不怎么想事，动不动就爱拿刀砍人脑袋瓜子。可是最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家伙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古怪？”

沈红衣秀眉微挑，道：“怎么个古怪法？”

“说不上来”

李林摇了摇头，道：“好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口闭口阿弥陀佛，吃顿肉都要慈悲一翻，别人杀了人，他还能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

想起和尚最忌的行为，李林有些不确定道：“沈姨，这悬空寺是不是有什么功法，会改变人的心智什么的？”

沈红衣神色一肃，道：“佛门讲究度化，经文深奥晦涩，奥义多繁杂，本质上，却正是通过影响人的内心，从而改变人的行为。”

飞天一脉和悬空寺有着极深的牵扯，飞天的功法也是从佛门奥义之中衍生出来的，所以沈红衣对此有着很深刻的理解：“而佛门诸多的行为，甚至还有互相矛盾的和对抗的地方，却能被他们糅合成一体，被一根神秘的主线串联成佛门精义，相辅相成，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手段！”

李林愈发的肯定，和尚的变化是因为他师父给他的一本经书，而以前的和尚，却最是不喜欢念经，所以才能保持其“真心”。李林心头暗恼，，也不知道这家伙哪根筋不对，竟然开始修习那本经书，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内，就不知不觉的受到了经书的影响，和之前几乎判若两人！

李林越想，便越觉得佛门的恐怖，一时间，背脊上竟然生出了一层的冷汗，不由略带希冀的看着沈红衣，道：“沈姨，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解？”

“很难，除非你能不去思考对错，坚守本心！”

沈红衣幽幽的说道：“要是你不能坚守你的本心，一旦你顺着他们的思想观念去思考，要么你认同他们，皈依佛门；要么你和自己为敌，日日处身痛苦挣扎，就像开创飞天功法的那位祖师一样。或者，和飞天第二任祖师一样，堕入魔道！”

“这到底是魔还是佛？”

李林心都凉了半截了，喃喃道：“我怎么感觉，这佛门的功法反而是处处透着魔性呢？”

“佛和魔本就只是一线之隔，就看你怎么去判断两者的区别。就比如，佛门认为世人皆苦，而佛门度世，目的便是让人往生极乐。这对世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大恐怖！”

李林微微一愣，道：“佛门认为众生都是苦的，需要他们度化成佛，才能得到极乐这只能说是佛门的信仰，或者说是一种宏愿吧？”

沈红衣冷笑一声，道：“表面上看，这是佛门的大宏愿，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又何尝不是说，这世间除了佛就是魔，所以他们要普度众生？”

李林惊诧的看着沈红衣，道：“普度众生还能这么理解？”

“为何不能这么理解？”

沈红衣瞥了李林一眼，反问道：“他们普度众生，意思不就是说，这世间众生除了他们佛门外，其余的就都是魔了么？”

李林可不认为自己是魔，强辩道：“那我要觉得自己很快乐，并不需要佛门所说的那种乐呢，那他们总没理由度我去极乐世界了吧？”

沈红衣轻叹一声，道：“你的快乐那是小乐，极乐那是终极乐土，你连终极乐土都不要，那就说明你着魔而不自知，佛门当然要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