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叔叔”,竟然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一时间,却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云执对云鹤的表情没有什么不悦,脸上依然挂着和煦的微笑,道:“我从浔阳过来,本想先在洛阳玩上几天再过来,但是在路上遇见了阿福,便先将他送了过来。你不用管我,先替阿福去喊个医生吧!”
“七弟降尊纡贵来到云家庄,云家庄又岂有怠慢之礼!”
便在这时,云老太爷竟然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到福伯,云老太爷身体一震,福伯连忙说道:“少爷不要担心,老奴不碍事的,养养就好了!”
云老太爷怒视云鹤,拐杖在青石地板上蹬的砰砰响,厉声喝道:“还不派人去请大夫,你是不是恨不得我们这些老家伙都——”
话未说完,云老太爷脸上一阵扭曲,脸色顿时煞白。
云执走了上去,在云老太爷背上轻轻一拍,云老太爷顿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逐渐恢复了正常,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云鹤心中一惊,却听云执笑道:“大哥,自己的儿子,何必如此动气!”
劝了云老太爷,云执转身对云鹤道:“云鹤,你去给阿福请个大夫来吧,我在此间跟你父亲说说话!”
“是,七叔!”
云鹤躬身而退,云执松开了云老太爷,笑道:“大哥对云鹤不满意?”
“不打不成器,倒让七弟见笑了!”
云老太爷目中精光一闪,笑道:“七弟这是第一次来洛阳吧!”
云执点了点头,笑道:“洛阳城大名久仰,不过确实是第一次来!”
云老太爷呵呵笑道:“那明天让云虎带你在洛阳城好好转转,你们两个虽然是叔侄关系,但是年纪相仿,应该能玩的来,免得跟我这老头一起不自在!”
“也好,听说崔家在洛阳城有不少产业都是图玩乐的好地方,这两天正好去逛逛,找崔家拿点零花钱用用。”
“那七弟可不要客气,能拿多少尽管拿!”
云老太爷哈哈大笑,一不小心,却是笑岔了气,剧烈的咳嗽起来。云执皱眉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云老太爷摆了摆手,强笑道:“老毛病了,不打紧,七弟勿用担心!”
“我听爷爷提起过,曾给过一颗元珠给大哥养病。这些年,云家庄的产业又都是给云鹤他们三个在打理,按道理说,大哥这病不至于这么反复啊!”
云执脸上的笑意隐了去,道:“大哥最近可是被人伤了气脉?”
云老太爷目光一闪,还没说话,福伯在一旁接话道:“昨天晚上,少爷被一个小贼打了一掌,引发了旧伤,元珠也遗落不见了!”
“你也是被那小贼所伤?”
福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云老太爷心中一沉,不敢置信道:“那小子怎能伤到你!”
“老奴无能,被那小子暗算了!”
福伯脸上露出愤恨之色,嘶声道:“那小子武功不怎么样,老奴几次要将他掌毙,那小子仗着一套古怪的步法,神出鬼没,老奴大意之下,被他捅了两刀!”
福伯没有说其他,毕竟太过丢脸,将他和李林的交手一笔带过。但是云执却不是这么好忽悠的人,皱眉道:“什么古怪的步法,竟然将你都如此被动?”
福伯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甘,不太确定道:“有些像是道家‘缩地成寸’的神通。”
“难道真的是他?”
云执双目中露出三分狐疑,七分贪婪,盯着云老太爷道:“那小子是什么人,这是对我云家公然挑衅!”
云老太爷本不想说,一旦说出来,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是被云执盯着,便是云老太爷这等久见风浪的老江湖爷觉得没办法隐瞒。
云老太爷沉默了一会,见云执一直盯着自己,心中恼怒,但是却又十分无奈。
他虽然可以倚老卖老喊云执一声七弟,但是身份地位却是相差悬殊,对云执的问话,云老太爷可以不说,也可以只说一部分,但是却不敢说谎。
只是,云老太爷不敢不说,也不敢只说一部分。前者会彻底得罪云执,云家庄在主家处境将会十分艰难;而后者,却是根本瞒不过眼前这个还没有及冠的少年人,到时候,处境将更被动。
云老太爷只好照实说道:“那小子的来历不甚清楚,是洛阳城丐帮帮主。昨天夜里,那小子带人砸了洛水南岸的所有码头,抢了青龙堂口数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回顾此事时,云老太爷觉得心都在滴血。强忍着心中的愤懑,云老太爷继续道:“我们拍人去杀他,却没想到被他反打上门来了,不过——”
云老太爷的话还没说完,却听云执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堂堂云家外门,竟然被一群乞丐折腾成这副模样,看来云鹤做事的能力真的不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