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并没有想过要把小道士残留的意识抹除,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就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若还想把原主人的残存的意识都抹除,岂不是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的事情,李林不会做,也做不出来。
只是,一直这样影响自己的情绪那也不是个事,要是得了抑郁症,那就麻烦了,想到这,李林不由得轻叹了一声,道:“你不用担心老道,他武功那么厉害,人老成精,哪里还用得着你担心啊?”
“反倒是你,再影响我做事,我们可就要糟了,亏得现在是在整理书籍,要是在在切菜,一刀砍在手指上,或者挑水,一脚踩空摔下了山崖,那我们可就惨了。”
“你要知道,上次你摔下山崖,你身体里面就多了一个我,要是这次又出事,再多出一个人来,咱们就可以凑一桌斗地主了!”
李林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反正一个人,也没人看见,不怕被人当成神经病,而且还能排解孤独。
“虽然今天你没什么心思做事,但是今天我必须要把这些书整理出来,搬到正殿里面去,还要把正殿顶上那窟窿给补上。”
“至于被你卸掉的那只三清神像的手臂,咱们就不用管它了——好,是我卸掉的,这么计较做什么,你反正不信鬼神,怕什么!”
“嘿嘿,你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我是个坚定的墙头草,我现在信鬼神了,怎么着?”
“还有啊,马上要过冬了,咱们得把被毁掉的房子全部修好,然后还要去山里整点猎物回来,鱼、肉、野菜都得准备一些,还有大米和豆子,我们可以发点豆芽吃,要不然这个冬天可没办法挨要是有辣椒就好了,可惜可惜”
“对对对,山路也得修,修好了咱们就下山去玩玩怎么样?老道出门了,我们就是脱缰的野马出栏的野猪,谁也管不着我们了!”
“当然我是脱缰的野马,你是出栏的野猪啦!”
“好好好,你是野猪,我是野马”
山中不知岁月,当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李林才知道已经是冬天了。
初秋到冬雪,青山披白衣,时间真是过的极快,老道出去已经快半年了,按照当初约定的时间,也大概是时候该要回来了。
几个月的修葺,除了那七层宝塔无法修缮之外,清尘观的其他房舍道观已经被李林修缮的差不多,虽然修的不好看,但毕竟是修好了;山路却是没办法修,于是,在那一条数十丈深的沟壑上,多了一张吊桥。
晨起练功,吃过早饭之后便做事,晚上打坐之余,便要看上一会书,这数月时间里,李林每晚都会看上一几页那本备课本上的内容,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了,当初那老教授为何要用它砸自己的头,也明白了那些大学生眼神之中的含义,更加明白了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个乱世,也是一个弱世。
乱世人命贱如狗,弱世人命不如狗,这样的世道,生之不幸,若是隐在这大东山,倒也可以逍遥一隅之地,只是,老道在大东山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老道不在了,那龙啸蝶舞就显得有些恐怖起来。
“靠天靠地靠父母,都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乱世又如何,弱世又如何,只要自己有强大的实力,这天下何处不是我的逍遥之地?”过了大半年舒心日子的李林,在失去老道这个最大的依仗后,终于开始正视起自己的处境,心中再一次的开始找回了小混混李林的那股子狠劲以及野心。
只是,作为一个穿越之人,心理上上的优越感,让李林已经不再满足于那几条街道、几个场子的地盘,所谓乱世出枭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林豁然起身,走到了藏书阁中的书案前,解开老道收藏的布包,里面除了那本蓝色的备课本之外,还有一本铁书,一卷羊皮,以及一块玄铁令牌。
老道特意珍藏的东西自然不凡,便如那羊皮卷,用一根金丝绶带系着,但是,那风都能吹动的绶带,李林却解不开,无论刀砍斧劈,诸多方法李林都使遍了,那根绶带都是纹丝不动。反倒是那一根金丝绶带仿佛又什么吸引力,让李林体内的内息变得汹涌起来。
李林隐隐觉得,自己修炼的无名玄功,应该和这一卷羊皮有些联系,这愈发的让李林好奇里边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