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洛你怎么迎紫故呢?”上官清颜目光灼灼。
洛清寒一愣,却是笑了:“心诚则灵,想必紫故不会怪我的!”
北辰厉却是出声:“养蚕的人家在正月十五熬上一大锅粘糊糊的粥,有的还在上面盖上一层肉,将粥用碗盛好,放到老鼠出没的顶棚、墙角,边放嘴里还边念念有词,诅咒老鼠再吃蚕宝宝就不得好死。传说这样做,本年的老鼠就不会吃蚕宝宝。那以上官兄高见,洛岂不是也要亲自熬粥喂老鼠不成?”
北辰厉眼底有挑衅,上官清颜却是嗤笑一声:“你自己也说了,养蚕的人家这样做罢了,洛可没有养蚕,熬什么粥?”
北辰厉脸一白,刚想再说什么,洛清寒连忙截住话:“好了,你们都这么大的人,吵什么?”
上官如玉果真在梨园等着,看样子,似乎是等了洛清寒许久了,洛清寒看着上官如玉眼底的哀愁,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如玉。”
上官如玉好不容易见到洛清寒,原本是极其开心的,见着紧随其后的北辰厉,满含欣喜的脸上,赫然出现了几分阴郁。
眼见气氛尴尬至此,洛清寒只觉得没趣,当即跟上官清颜与上官如玉告辞离开了。
回道宫,已经是半夜时分了,洛清寒玩了那么久,早已是筋疲力尽,在北辰厉怀里就沉沉睡去了。
北辰厉满脸宠溺地把洛清寒放在松软的床榻上,自己也解下衣服,拥抱着洛清寒,双双进入了梦乡。
正月很快就过去了,边境似乎是彻底安稳了,也没有折子上奏了。北辰厉一连几日也都没有以往那么忙碌了,陪着洛清寒的时光多了不少,洛清寒自然是欣喜的。
这一日,北辰厉陪着洛清寒在栖凤阁赏梅,北辰厉难得有功夫,坐骑了些吟诗作对的雅事,烹着茶,对着火炉看着诗稿。
洛清寒把啼哭的小豆子安抚好,方才做到北辰厉身边,忽地想起自己亲手为小豆子缝制襁褓,又缝了好些小衣裳,技艺虽说不上纯熟,却也绰绰有余为北辰厉缝制一件衣裳了。
想到这儿,洛清寒温软笑道:“北辰厉,不若,我为你裁制一身衣裳,如何?只是,我手拙,定然没有内务府的精巧。”
北辰厉温柔抚摩洛清寒柔顺的长发,缓缓笑了:“你亲手裁衣的心意,再华美的衣袍都比不上,我怎么会嫌弃?内务府更是连一只衣袖都比不上!”
洛清寒吃吃笑了,满心欢悦。
整整一天,北辰厉看着诗赋,不时和洛清寒交流着,栖凤阁外小雪霏霏,绵绵无声的落着。服侍的宫人都早早打发了出去了。
两人相伴而坐,地下的赤金镂花大鼎里焚着婉玉花香,幽幽不绝如缕,静静散入暖阁深处。细细嗅来,有醉人的暖香。再加上地炕暖炉的热气一烘,越发使栖凤阁中暖洋清香,如同置身三春的上林苑花海之中。
栖凤阁向南都是大窗,糊了明纸,透进外面青白的雪光,照得满殿明亮。洛清寒和北辰厉静静相对,安静得听得见炭盆里,上好的红罗炭,偶然“哔剥”一声轻响,汩汩冒出热气,连窗外雪花纷飞的声音,都入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