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腰不盈一握，十足的妖精。

见洛清寒和北辰厉进来，那人轻轻开口：“莲儿参见二位公子。”赫然是一位男子的声音，只是妆容十分美丽，到比女人还女人了，不知，京都最红的花魁可有眼前这位美。

北辰厉见洛清寒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人，当即轻咳了一声，洛清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坐在了雕花檀木桌边，径直倒了一壶茶，刚想送入口中，却被北辰厉制止了。

洛清寒略一思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青楼中，不，如今看来，应当是小倌楼才对。这楼中的茶水，岂能是随随便便就能入口的呢？

洛清寒了然地，看似不经意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禁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见他虽说绝美之姿，眼里却难掩枯寂和落寞无助。洛清寒再环顾四周，看着这，虽说比之栖凤阁还奢华的寝殿，却也能揣摩一二这华丽牢笼中，这些无奈地少年的心情。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雨，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一夜夜，一声声，空阶滴道明。”

不仅仅是那绝美的男子，就连北辰厉也都惊奇地看着洛清寒。这首诗，可谓是，真真切切地，体现出青楼女子，小倌楼男子的悲哀了，只是，洛清寒也不过刚来怡春楼，就有这么深沉地感悟，的确是令人震惊。

那男子见洛清寒和北辰厉容貌、风姿都不俗，更是一身华贵之气，再者，这位颜色甚丽的公子，出口成章，是个不凡之人。

“公子才华横溢，莲儿佩服。”莲儿缓缓走近，对着洛清寒福了一礼。洛清寒礼貌性的笑了，微微颔首。

莲儿似乎被洛清寒方才所吟的诗，深深感染了，双目放空，道：“夜间纵酒行乐，早晨和白天却昏睡。傍晚才疲乏地从肮脏的床上，爬起来，只穿着罩衫，在各处房间里，懒洋洋地走动，或者隔着窗帘往外看，无精打采地，互相骂上几句。然后漱洗，抹油，往身上和头发上洒香水，试衣服，为衣服和首饰，跟鸨母吵架，仔细照镜子，往脸上涂脂抹粉，描眉毛，然后穿上袒露肉体的鲜艳绸衫，直到早晨才闲下来，昏昏睡去……”

洛清寒看着莲儿激动的脸，忽然有一股激流从心中涌起。洛清寒斟酌着问道：“莲儿，为何，你沦落至此呢？”

莲儿的眼里已经有热泪，低低笑了，随手拿起洛清寒放下的茶盏，一饮而尽，眼神有些迷离，更是让人觉得摄人心魄：“你以为，我愿意么？这怡春楼，又有多少人，是心甘情愿？只是，一旦落入这个牢笼，想要出去，便是难上加难……试问，这样的我们，怎么回归正常的生活？”

洛清寒见莲儿似乎是醉了，不由有些丝丝缕缕的涟漪，在心底泛起，北辰厉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为莲儿，满上一杯茶，莲儿想也没想，就一饮而尽，只是，脸上，更是潮红了。

北辰厉扬声道：“莲儿，你可知，这老鸨为何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