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厉甩开她的手，斥责董莉贞道：“你可知道你“不是”在何处？后宫女子口角相争都不能平，岂非无能？”

洛清寒甚少见北辰厉以这样的语气说话，身子轻轻颤抖以头磕地。乔美人知道此祸是源自洛清寒与她的争执，吓得连哭也不了。

北辰厉冷冷唤道：“宁妃。”洛清寒一惊，忙膝行上前，惶惶低头道：“臣妾在。”不料北辰厉冷冷一声：“去罢！”

洛清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唤他：“皇上——”

北辰厉只是携了青碧的手，转身不顾。青碧斟上一杯“挑花酿”，轻轻一笑，“皇上向来公正严明，自当不会偏私了。”

北辰厉摩挲着她滑腻雪白的脸颊，头也不抬，只是语气冷漠道：“宁妃御前失仪，出言无状，有失妃嫔之德，明日送往隔香殿闭门思过，非诏不得外出。”

洛清寒的泪缓缓落了下来，伸手扯住他的袍角道：“皇上，可是认真的？”北辰厉厌烦，拨开洛清寒的手道：“方才对乔氏说话不是盛气凌人么？当着朕的面就敢有嫉妒言行，不知背后更如何刁钻，朕真是看错你了。”

洛清寒不想分辩，只垂了头，抑制不住低声啜泣。

李倩茹大着胆子为洛清寒求情：“皇上可否……”然而话未说完，已被青碧截下：“皇上的旨意已下，你也敢反驳吗！”

北辰厉乜斜着敬妃，淡淡道：“你也想去吗？”李倩茹一凛，无奈看了洛清寒一眼，深深低下了头。

青碧的笑志得意满，分外撩人，她轻声道：“乔美人受委屈了……”

北辰厉会意，笑容瞬间浮现在他原本不耐的脸上，温和地拉着青碧的手，道：“就晋乔氏为从乔妃吧。”

当即上前道：“宁妃娘娘请吧，奴才会打点人送娘娘去隔香殿小住的。”

洛清寒知是无法挽回了，对着北辰厉的背影道：“臣妾告退了。”

青碧笑意更深：“妹妹好走。”乔妃早已破涕转笑，尽是得意之态。洛清寒端然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的踉跄。李倩茹恻然转首，尽力掩饰住眼中同情之情。

聚芳楼中早已乱作了一团，不时夹杂着几声宫女内监的干哭和啜泣，惟有薄夕收拾着洛清寒的细软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