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寒敛了眼,饮了一口茶,没有答话,不为赏赐,那倒是为何事?
那人见洛清寒自顾自饮茶,也不急,耐心等着“那为何而来?”洛清寒嘴角闪过一丝嘲讽。
那人猛地撕开人皮面具,洛清寒含在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尽数喷了出来。
站在台上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口不能言的把洛清寒从刺客手中救出来的并带到山村的男子。
“薄夕,这茶水怎么这么凉。”洛清寒强装镇定,深深吐纳了几口,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不大舒服。薄夕狐疑地看着洛清寒,这盏茶明明她是试过温度的,稍稍烫一些,哪里来的凉意。离洛清寒很近的董莉贞自然看出洛清寒的惊慌失措,当下嘴角牵起得意地笑。
阳光打在男子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两手搭在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
“带走娘娘。”
饶是洛清寒再淡定也坐不住了,一众妃子或惊讶或幸灾乐祸地神情无不透露着——有好戏可看了。只有李倩茹,皱着眉打量着一脸得意的董莉贞,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难不成这台上的男子真的和洛清寒认识?
犹记得太后上次派人传令让李倩茹刺杀洛清寒,李倩茹自见了洛清寒和北辰厉后,便一直以各种理由拖着。太后虽恼怒,到底是没有对李倩茹有何动作。
果不其然,太后太心急,而沉不住气的人往往不能成事,竟然派青碧用这等低劣的下毒手法,惹火了北辰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随便找了个替身假扮太后住在紫辰阁,把真正的太后找了个不重不轻的罪名关在天牢,让狱卒好生看着,只保证她不死就行,从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人,现在被最下等的奴才随意把玩,真是极其惨烈啊。
李倩茹后怕地摇头,继续关注着洛清寒和台上男子的互动。
洛清寒强迫自己沉住气,但是剧烈抖动的手已经宣示她却是是和台上的男子认识的。董莉贞总就让心腹亲自去喊了皇上,现在就只等皇上来看一场好戏了。
“休要乱说!皇宫可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洛清寒眼里有薄薄的怒意还有隐隐的警告。
可男子却是站了起来,更见风雅。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手中执一把折迭纸西川扇子。眼神凛冽桀骜,是洛清寒所陌生的。